阳光破云而出,栖乐走到祠堂时,额角微微沁出薄汗,她在门外用锦帕轻摁了下额角,才随着越钦挪步进去。
延暮同宛晚立在屋内,落入旁人眼中,不相熟一般。
他确实多数时候沉静自居,也不求闻达,自然只是说应说之言,行应行之事,其余真是多一点都没有。
霖屿带着香来时,就见到这样四个人如冰柱子立着的场面。
“人齐了,开始吧。”
众人朝他点头,霖屿分出三根香依次轮过去,分到越钦时,推了推他的肩膀,低语道:“一言不发,遇到情敌了?”
越钦偏头斜了他一眼:“别乱说。”
霖屿扫了一眼屋中人,心知肚明地走开,等他们依次上完香,他最后再拜。
这场修罗场看似即将结束,越钦却将其推向顶峰,他叫住要跨出去的延暮:“听闻阁主医术精湛,不知能否给世子妃请个平安脉?”
走在前的延暮回头,正愁不好同栖乐言语,顺着道:“医者仁心,未尝不可。”
他说完之后,跟宛晚交待几句:“太子妃,晚点我同你去东宫,拜见殿下。”
宛晚已经确信越钦无碍,确实也没有时刻盯着的节奏:“好,我去外院等你。”
霖屿引着宛晚离开后,栖乐三人去了祠堂旁的屋子。
进门前,栖乐看向身后的越钦,他一指屋外的长石椅,坦然道:“我去那里,不进去打扰。”
延暮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心中了然。
栖乐踏入屋内,阖上门,越钦盯着那扇门,不知此举对还是错,撑头看着夏季风物,尽量不去关注那边的动静。
栖乐率先打破屋内沉静:“师兄。”
从前在仰韶倩山,也多是她主动说话,除了医术之外的话题也多是她挑起,但很多时候延暮只是笑笑或是低低应一声“嗯”。
多年未见,他坐在上首,如旧地“嗯”了一声,就开始质问:“以为治好越世子,我就不会责怪?”
“终归要治好,快或慢并无区别,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