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暮打断她的话:“洪流之中处处险境,稍有不慎,万劫不复,越钦因为你过早露了锋芒,你却罔顾他的眼疾。”
“若非我今日出现,你以为宛晚不会发现越钦的病情。”
“还是你在赌越钦的命。”
赌越钦的命?
延暮的话扎在栖乐的心上,针针见血。
栖乐这一次确实没有把握好分寸,她忘了,越钦纵然厉害,但他也是个凡人,会受伤、会有弱处,会被人攻击。
“你若是做不好师父交待的事情,便早日抽身离去。”延暮没有给她留反省的机会,句句都戳着她的心窝。
“免得误事。”
栖乐辛辛苦苦走到今日,一切都被否认,或许此刻她已经在犹豫的边缘徘徊。
好在有人拉回了她。
“远远就听到你们训话,阁主你越界了,我的世子妃,平日我都未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栖乐回头,越钦已经从光中走入,带了一些温度给她。
延暮并没有因为越钦放软语气,依旧执着:“没弄清楚缘由,越世子还是别急着护人。”
越钦默了默,势必要护到底,他笑着道:“不就选了个迂回的法子治我,我这病人还未生气,你这作师父的,怎么先生气。”
越钦帮忙那刻,延暮便猜到,他们已经相认,只是这相护有些太无原则:“师门清规,你们就是这般束之高阁的。”
“总有一些事情值得破规,比如夫妻情趣,她不过是想多照顾我些时日,何错之有?”越钦无所谓道,侧身就抓住她的手腕,借故辞别,“阁主还要去赴约,人我就先带走了。”
栖乐还未从训斥中缓过来,回到且从院,越钦看着她道:“他训你一句,值得你愁眉苦脸半天?”
听这话,好似没清楚栖乐神伤的根本原因,不是治病,而是他。
“错了就是错了,本就该面壁思过。”栖乐破罐子破摔道。
当初让她面壁思过,可没有这般老实,还能谈笑风生,如今却有那么一点悔过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