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诸不禁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打仗图的无非就是能够获胜,你却说这并不吉利,究竟是何道理?”
“回禀君主,史苏自幼便听长辈们说过,凡事都要从长远考虑,若是永远只追求眼前的利益,却不思考对未来的规划,那便会无法实现目标,更无法取得自己想要的成就。”
诡诸仔细琢磨了半天史苏的话,还是没弄懂他的意思,只好烦躁的继续询问。
“你究竟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些?到底你从这兆象上看到了什么?”
史苏轻轻拿起龟甲,捧到诡诸面前。
“君主请看,这块龟甲上的图案,俨然像是一对齿牙互相夹持,共同衔着一块骨头。
齿牙咬弄着骨头,象征着骊戎和晋国互相冲突。
而齿牙交对,意思就是交替取胜,所以我才说是胜而不吉。”
诡诸不屑地笑起来:“这算什么解释?取胜就是取胜,寡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没听说过交替取胜这种说法。
寡人只知道,只要我的牙齿足够锋利,再咯牙的硬骨头也迟早能被寡人咬碎,史苏,你真是太多虑了。”
史苏不同意的摇了摇头反驳道。
“不是的,君主,交替取胜是在历史上存在过的,关键就在于最后结局究竟是谁获胜,倘若我们不及早加以重视,那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晋军意料之外的惨败。
更何况,兆象最怕遇到口,口意味着百姓离弃,社稷不稳。
现在这龟甲之上口的图案如此明显,无疑是在清楚的表示出此次战争会给晋国带来巨大的灾难!”
献公猛然挥袖甩了史苏一个耳光,恼怒不已的喊道:
“胡说八道,哪来的什么口!口是由寡人控制的,寡人不接受,谁敢起来说话?
晋军与骊戎开战在即,你竟敢在这里信口造谣生事,扰乱军心,如此逆行,该当何罪!”
史苏知道诡诸已经被自己激怒,但又实在不想做个毫无尊严,只知求饶的懦夫,于是干脆横着一条心,义正词严的反驳道:
“假如君主您连百姓都可以离弃,那么入耳的甜言蜜语也必然会欣然接受。如此任性而不自知,又怎么能够防止祸患呢?”
诡诸越听越恨,气急败坏的冲门外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