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驹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得阿湄心头一跳。
是错觉么?为什么自己竟然好像看到这个叫刍驹的男人笑了?
他竟然会朝着自己笑么?明明我只是他们无聊时戏耍玩弄的猎物而已啊……
刍驹带着阿湄策马飞驰过树林,朝着骊钦的府邸而去。
骊钦,便是骊景的庶生兄长,也是骊乐康他们三人的父亲。
阿湄坐在马上,一路上失望的发现,这场狩猎游戏的发展似乎顺利得令人心惊。
放眼望去,树林里遍地都是被无情的利箭射穿的尸体。
还有不少大概是受伤后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女奴,虽然现在还有一口气在,但因为无人愿意救助,只能继续躺在那里低声呻吟着等死。
阿湄又忍不住想起了刚才逃跑时的画面,她带着肩头淋漓出血的伤口在林间飞奔,四周全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痛哭,听得阿湄一阵阵的心寒。
那一幕,犹如人间地狱突然降临,永远深深烙印在了阿湄的脑海中。
阿湄忍痛拔掉了插在自己肩头上的箭,颤巍巍地在马背上挺直了上半身。
她脸色苍白,干枯毛躁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身体上满是凌乱不堪的血污。
冷风呼啦啦地吹来,让此刻的阿湄宛若一根纤细无依的小草,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羸弱的身体仿佛随时可能会倒下。
眼下的树林,刺鼻的血腥气还充溢在空气之中,在狂风的席卷下,伴随着死亡的气息被带去了更遥远的地方。
阿湄清楚地知道,现在肯定有数不清多少个女奴发如乱草地呆愣着躺在树林的各个角落,遍身染血,面容无比苍白,目光木然地望向未知的方向。
她们的眼底深处,带着汹涌不息的仇恨和哀怨,正迫切渴望着有人能及时来拯救她们。
“将军,你真的不愿意救救她们么?”
阿湄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凄冷的寒风呼啸吹来,卷起了阿湄凌乱的头发,长期逃亡的生活,以及在囚牢中受到的虐待,使原本面容红润娇嫩的她早已变得形容憔悴,面黄肌瘦。
手臂、脖颈和小腿上全是刚才在林间奔跑的过程中留下的伤痕,肩膀上的箭伤仍在殷殷的渗着鲜血,让刍驹不禁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当场昏迷过去。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要不就听了世子的劝告,先去催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