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不帮我救人,就让我自己听天由命吧。”
“死了,正好去陪她们,也省得我一个人活着太孤单。”
刍驹不禁有些哑然失笑,这茶里茶气的发言,居然是这个女奴说的?
她这是跟谁学的套路?真以为能有机会威胁得了他这个早已见惯了生死的少年将军?
正想调侃阿湄几句的刍驹低下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外表看似弱不禁风的单薄少女竟然正在抬头勇敢地直视着他。
在她森冷的眼神里,隐约溢出的根本不是什么娇憨柔弱的情绪,却竟是凌厉而尖锐的仇恨和厌恶。
她仿佛是在憎恨着国难当头却仍然不思进取,只知在围猎场中杀人取乐的纨绔子弟。
又仿佛是在憎恨着这个世界太过残酷无情,总是只让淳朴善良的无辜之人遭到肆意屠杀,却让罪大恶极之人嚣张跋扈,迟迟得不到应有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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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明知他随时都有机会轻而易举的夺去她的生命,即使明知道她根本就威胁不了他,此时的阿湄却依旧目光凛然的看向他,毫无畏惧之色。
不知为何,本已早就确定好自己决定的刍驹心头猛然一动,他犹豫了片刻,似乎不受控制般的低声说道。
“你先去把毒解了,我回头派人去看看,还有多少女奴能来得及救回来。
等你的药方定下来了,我让他们多熬几十份一样的药带去,再安排骊戎军的军医给她们治伤。”
阿湄定定地望着刍驹的脸,那张脸上非但没有对于女奴的鄙夷,反而有着一种犹如藏在冰山表层下的莫名温柔。
此刻的她,已经能够完全确定,这个名叫刍驹的将军,对她的态度真的不一样。
狂风呼啸而过,刍驹继续策马飞驰,他的眼睛深邃明亮,目光坚定而执着,嘴唇微微上扬,隐隐地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毅。
看着他俊逸秀雅的面容,阿湄的心脏像是被一只轻柔的手抚摸过一般,情不自禁的怦然跳动起来。
那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一丝涟漪,微小轻巧却又清晰可见。
她静静地感受着内心的这丝悸动,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时间在这一刻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阿湄并不知道这种心动意味着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境已经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