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惟坐着救护车,一路陪着津高光宙来到医院。
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津高光宙就已经彻底昏迷了,到了医院后,医生护士们迅速推着他进了急救室。
平野惟看着急救室的门在她眼前关上,惊魂未定般的深呼吸了几下。
她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衣服上还沾着津高光宙的血。
从她面前路过的人只能看见一个黑发女孩浑身是血,微微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
有些人忍不住露出难过不忍的神情,望着平野惟的眼神中也带上了同情。
真可怜,在急救室里的应该是她的家人朋友吧,看这个小姑娘的样子可能已经吓懵了,说不定低着头就是因为在哭。
医院里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他人虽然不忍,也只能惋惜的摇摇头离开,顶多在心里为这个女孩的家人朋友祈祷一下。
但他们不知道,平野惟根本没有什么悲痛欲绝,更没有哭,刚才在救护车上因为害怕惊慌而流出来的眼泪,现在一滴都没有了。
她低着头,看着衣服上沾着的血迹,很轻的皱着眉。
好脏……
平野惟突然想起,上一次自己用刀刺伤了远田腾后,他的血也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那时候的平野惟和现在一样,厌恶,恶心,甚至有点反胃,产生了很强烈的自我厌恶感。
可没过多久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是因为什么来着……好像,是因为琴酒。
因为他的寥寥几句,当时平野惟心里那种巨大的愧疚感和自厌感竟然全都消失了。
好神奇,像是魔法一样。
可能琴酒真的对她下了什么魔法吧,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做出这种事。
平野惟伸出手,掌心里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不是刚才的殷红,而是转为了接近于黑的颜色。
也许从她的手心第一次沾上血的时候,她就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琴酒的陷阱。
刚才平野惟站在津高光宙身边,抬起头,看见了琴酒站在窗边的影子。
很奇怪,在那个瞬间,她感受到的不是愤怒或者疑惑,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摆在她面前的虽然看似是选择题,但其实只是单选题而已,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个男人,说不定真的是个恶魔呢,可是……
平野惟缓缓将手心握紧,像是要攥住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