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我身边的茚耳像。
将至及笄的茚耳生得越发窈窕,脸儿桃腮杏面的,双眸含情凝睇,即便穿着宫女服,也挡不住软玉温香的俏丽模样。
到底是自小相识,即便她爱打小报告,我也是疼惜的,有时候看她总爱看着殿内的琉璃鸳鸯痴笑,便问她:“是不是想着嫁人了,如若想……”
茚耳惶恐下跪,说奴婢不想,奴婢只愿陪着娘娘。
每每这时,伶牙俐齿的玲珑就会在我耳边小声嘀咕:“娘娘要小心,她哪是不想嫁人,她是想嫁那不该嫁的人罢了。”
我便不再说什么,人有祸福旦夕,我不好强加干涉,她们自己的造化还是随她们去好了。
我只心疼我的嬷嬷,她明明,不该有此结局了。
我有时候也恨我自己,恨那日反应太慢了,恨我为何一刻都没能护住她,连最后的最后,都终究还是她护我。
两年前,江知栩就为嬷嬷寻了园陵中一处山川秀丽,风水姣好的地方将其厚葬,嬷嬷一生未嫁,没什么亲人,我说要离我百年之后的去处近一些,江知栩允了。
他还破例坏了宫中规矩容我守了三日陵,也容我在这两年间,想看她随时可去看。
没事时,我便时常去,一去便一个时辰,有时候坐着陪嬷嬷说说话,有时候就只静静地倚在她的坟茔旁。
幻想着嬷嬷有一天会醒来,会抚抚我的“小羊角”,会再叫我一声“小早儿”。
我本以为,我再也听不到别人叫我“早儿”了,可没想到,自那日起,江知栩便不再生硬地只唤我”沈婕妤”,在无旁人时,他也会唤我“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