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个筑巢的、随时都会开始孵蛋孕育生命的雌鸟一样,把那些布料放在床上,围在他的周围。
然后享受着,被属于另一个人的,几乎已经完全消失的气息,包裹着的感觉。
可那些布料上的味道,随着每一次清洗逐渐淡去。
于是他只能去香水店,依靠着那么点记忆,自己调制出了和少女身上那股香气相似的味道,喷洒在卧室的每一处。
可不够,这些都不够,远远不够。
甚至到后面,他无法忍受着身边没有她气息的存在。
于是,办公室里也点着香薰,曾无数次盖在他赤裸脊背上的那条毯子也一并带了过来,每当他阖上眼小憩时,他都会从中汲取着可怜的、微弱的安全感。
但死物终究是死物。
日复一日的压抑,终于在昨天晚上彻底爆发。
他靠在床上,拿出那一块他先前一直特意避免去看的柔软布料,将它覆盖在仿佛炭烧过的火山石般的存在。
不断地在脑海中描绘着她的睡颜、她梦呓时对他的亲昵、她问她时,那仿佛身心都在战栗颤抖的感觉。
然后——
“我承认,我确实是有些控制不住。”
刚才一直在辩驳的,否认的话,最后还是以一种委婉的形式表达出来。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中得还要深。”
说到这里,郁簟秋抬起手,同时又低下头,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了手上那张柔软的毛毯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想要将那上面曾沾染的气息,全部都吸附进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