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并非是加害者,不过是碰巧卷入此事的无辜之人。
哪怕后来,安珞数次帮助母女二人,那也只是安珞自己的从心之举,并非意在交换。
她不怪樊夫人之前的隐瞒,也依旧感谢樊夫人今日,能对她将这些真相说出来。
安珞这样想着,抬眼向樊夫人望去,却见对方不知为何,又分起了神来。
她微微一怔,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证言,略想了一瞬,便将那张纸重装回到了匣中,合上木匣向樊夫人递回。
樊夫人被送到面前的木匣一惊、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安珞:“安小姐?这是……”
“您将这证言拿回去吧,不必为此而烦扰。”
安珞平静地望着樊夫人,轻声说道。
“我很感激您愿意冒险将此事告诉我,有了这些线索就足够了,我可以再去找其他的证据,无需您来出面。”
樊夫人愣了愣,随即才明白安珞的意思,连忙推拒:“不…不、不!我并非因为忧虑此事而分神……您救了我的淑儿,我心中无任感激,自是已经想好愿意为您作证、这才会写下这份证言!请您一定要收下!”
见樊夫人言辞恳切、不似作伪,安珞犹豫了一瞬,也就将那木匣收了回来。
“那您究竟还在为何事忧虑?若有任何我能帮助之处,您尽可直言。”她说道。
樊夫人闻言,却是突然再抑制不住地垂下了头,以手掩面,声音哽咽。
“……去年五月,正是齐王要将强占我家银楼进项的比例,从五成提高八成之时,我去太清观参拜、也正是为了祈求能寻到解决此事之法。”
安珞看着落泪的樊夫人,心中不解:“银楼一事,本就是闵景耀欺压良善,你求的是应得之物、又并非不义之财,又有什么不对?”
“可您才是助我解决了此事的贵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那一求、其实早在当时就已经得到了回应?那阵风让我听到了那二人的密谋,若我当时便去找您告知此事,是不是我早就拿回了银钱、变卖了银楼,带着淑儿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