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胡乱摇着头抽噎着,声音更是悲戚。
“还有、还有那先行离开之人……如今想来,他怕也是那观中的妖道,若我当时不曾胆怯,哪怕只伸头去看上一眼!自是当时就会知晓那太清观有问题,又怎会还带着我的淑儿前往?怎会让我的淑儿……让淑儿遭遇后来那些灾殃!?”
望着樊夫人泣不成声的模样,安珞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她沉默了几息,想起了昨晚龚捕头的话。
“若这样说来的话,那日,我也是收到了尤大人的消息,说除了从官员府邸解救出的那些女子外、仍有一部分女子未曾寻到,我这才猜到、太清观中可能还有未被救出姑娘。”
安珞轻声向樊夫人说道。
“而尤大人会发现此事,则是因为您对樊姑娘的疼爱,是您第一时间发现、她还在经历着危险……是您救了她。”
安珞的话让樊夫人短暂地停了一瞬,随即却是哭得更凶了起来。
安珞看着樊夫人这般微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开口再劝些什么。
她知道,樊夫人其实一直无法接受女儿受到的伤害。
她恨那些妖道和与之勾结的官员,恨不得将他们亲手诛杀,可真正能做的、却又少之又少。
于是她便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想方设法地将过错归咎于自身,用愧疚和懊悔带来的痛苦给自己以惩罚。
就好像这样便可以分去女儿承受的痛苦,治好女儿所受的伤。
可治愈一个人的方法,从来都不是靠分去病痛,而是该用对症之药。
——那剂以爱为名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