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乐听了,倒是不觉奇怪,古人的身体素质,整体应当无法跟现代人相比,于现代人而言重症率较低的牛痘,在古人身上,或许重症比例是要高上不少。
但种牛痘是预防天花最好也最安全的法子,利大于弊,这一步终究还是要踏出去的。
“必须要将他们二人单独安置。”
“无处安置。”谢子安解释道:“府里如今多了不少人,几乎每个院子都有不下十数人居住,无法再腾出空院儿了,若只是腾出房间,那岂不是又让其他人有被传染的风险?”
葛大夫怒道:“你跟他们能一样吗?老夫费尽心思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如此冒险的吗?旁人身子骨儿比你好,便是同住一院,哪怕真被传染了,大抵也跟苏易那样,吃上老夫几副药,再趟个几天,就能活蹦乱跳!”
“换了是你,你能吗?”
不能!
齐乐乐默默在心底接了一句,再默默往谢子安的身后躲了躲,眼睁睁看着他被葛大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而,任由葛大夫狂风骤雨,谢子安态度谦卑,但就是不肯退让。
眼看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最终,还是杜秋亮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轻声劝道:“算算药性,三娃差不多该醒了,要不,您先去看看他?”
葛大夫哼了一声:“记得把药吃了!”
谢子安乖乖应了声:“好。”
葛大夫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齐乐乐松了口气,轻轻拉了拉谢子安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葛大夫信了吗?”
谢子安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抬脚走向三娃所在的房间。
齐乐乐:“……”
这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看够了热闹的苏正涛面向冯碧君:“我们去哪儿?”
冯碧君道:“葛大夫不是说了么?我回去歇着,你去照顾儿子。”
苏正涛道:“我先送你回去。”
冯碧君横了他一眼,径自走了。
苏正涛摸了摸鼻子,跟一直站在门外的宋鸣山对视了一眼。
“还杵在这儿做什么?马车不用送过去?马儿不用安置?”
宋鸣山:“……是,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