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心中微悚,这便扭身道,“公子爷何必多问。来这儿的人,对楼子里的姑娘们哪个算是能有真心的?瞧您也不是头一天来女儿楼了,又何必来管九儿是不是出了事?不嫌太假么?”

来这儿的人,对楼子里的姑娘们哪个算是能有真心的?瞧您也不是头一天来女儿楼了,又何必来管九儿是不是出了事?不嫌太假么?

她的手,探入怀中。紧紧握住那个黄金镯。若是换了平常,她早就给老鸨子两个耳刮子了。可是这一回,她却是哑口无言。

她与那些个来楼子里的恩客们有何区别?嘴上对九儿说得信誓旦旦,一转脸,便倒给他送来一个黄金镯。纵然这镯子再珍贵也好,总也不过是件分手的礼物。

一件,将九儿放在了有价地位的东西。舍了性命得到的又如何?亲手雕制的又怎样?总也抵不过她对九儿轻轻的一句,我来了。

原来她,一直竟是这么瞧轻了九儿。原来她,真就不过对九儿逢场作戏!曾经的海誓山盟,在她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是在九儿来说,说不定就是他的一切。

她扯了扯唇,苦涩而笑。道,“老鸨子,九儿的房间,还留着么?”她说到这儿,自怀中取出一大叠的银票来。“我想进去瞧瞧。”

老鸨子一见那银票,面上大放异彩。不过一瞬而已,便已然消逝无踪。她为难的道,“留是留着,可九儿这人一向不愿意旁人进他的屋子。公子爷若是真有心思,便别再为难老鸨子了。”

鱼青鸾扯了扯嘴角。这便又加了两张银票,低声道,“就瞧一眼。老鸨子。只瞧一眼。”她的声音,带了丝重重的哑。似是一种绝望。

老鸨子转而眯眼瞧着她,许久才道,“若是不能给她幸福,那就一眼也别看。”她说罢,这便扭着身子走了一段。这才忽而将钥匙抛给鱼青鸾,道,“你的时间不多。”

鱼青鸾伸手接下她的钥匙,这便转而对那老鸨子疾声道谢。“谢谢你,老鸨子。”她说罢,这便朝着三楼飞奔而去。

九儿的屋子,透着浓浓的香。桌案之上整洁清爽,似乎时时有人进屋打扫。红色的鲛纱帐在风中微微翻飞。酸枝的桌子,并着雕花梳妆台,整齐摆放。似乎在等着它的主子随时回来。

头一回她来这儿时,手臂受伤。痛不可抑。九儿便将她藏在了屏风后头。那天,她得到了这世上最初的感动并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