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气的够呛,说了这一通混账话,就急匆匆带了孩子走了,生怕晚一分钟会沾上里边的晦气一样。
二奶奶年氏笑了笑,便靠在门口朝着里边道:“我说四叔啊!你就不能管教管教你房里那个疯狗,咱们长房长子家的长孙她都敢得罪,那是你们两口子能惹的人吗?这事儿要是叫老侯爷知道了,四叔你又要被打断一条腿了。”
这话一落,便听里边有个丫鬟打扮的粗犷女子,猛足了劲吸出一口痰吐出去,再呸一口道:“呸!在我面前还摆主子的架子,只当嫁进门来就真的是当家主母了,真是够不要脸的。也不问问有谁同意了,想坐沈府的四夫人?可以啊!先去地底下问问七小姐的生母答不答应,那位怎么说都是,则八字纳吉十里红妆族亲长老欢欢喜喜娶进来的。不像那八辈子没人要还倒贴的老女人!老花蛇!靠算计才攀上咱们家,死缠烂打的装蒜。”
另外一个女人气的大喘粗气只会道:“你……你……”
那个见她败下势来,便更起劲了,她转过头对年氏道:“二奶奶您不知道,这花氏家里原来是个落魄户,娘家生意倒了多大半,她父亲眼看再不把她嫁出去就会赔钱,这才盯上咱们府了。原来给我们四老爷做了局,把她花氏剥光了送到四老爷床上,用清白把四老爷坑了一把才嫁进来的。哎呦!当时的羞耻浪荡样子,你都想不到,这些都是四老爷亲口说出来的。我家四老爷对她可是又怕又恨呢,她花氏就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母夜叉,就嫁进来这么几天,不仅打断了红荷的腿,用剪刀戳穿了慕儿的脸蛋,还天天打骂老爷。只怪我家老爷是个软弱心善的,只说她粗野不知礼,日后学学就改过来了,并不肯秉报侯爷将她给休了。”
年氏一听如此劲爆的内情,十分夸张的唏嘘不已,搞的花氏一张怒气上涌的大红脸更加火烧一样的疼。
花氏朝着上房门口怒吼道:“沈平昌!你给老娘滚出来,老娘不活了……要休老娘出门去,好啊!想把欠我家的钱还了。你们侯爷府高贵你们侯爷府体面,你们侯爷有本事别欠老娘的钱啊,怎的?一提到钱了你们龟儿子的一窝子王八蛋,就都装听不到了是吧?还一品大员二品武将的,我呸!你们心安理得的拿着我们平民百姓的钱,打量老天爷没给你们算的清楚是吧?一群吃人肉喝人血的畜牲,总有天谴报应的时候,我看你们老的小的夫人奶奶们哪一个逃的掉?都通通去死……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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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淑婵听的好不痛快,一时间竟忘了身份处境,竟一连拍手叫好起来。
如此恰当的喝彩声,将一场骂局拆开来,靠在门口酝酿情绪的年氏,立刻站定了身子,换作另一副娴雅端庄之态,看向沈淑婵和沈温方向。
不过,当她认出是他们两个时,年氏又放轻松了些,不停的打量二人后,才笑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七妹妹和十七弟回来了?怎么?这是大老爷和老夫人那里没功夫见你们,这才先回来等了吗?咱们家家大业大,主事的老爷夫人要忙的正事够多,你们等不到接见也是平常,嫂嫂我啊,劝你们每日早晚诚诚恳恳的去跪上半日,说不好大老爷和老夫人就肯接见你们,听你们开口说话了。”
沈温在年氏说话间便站到她面前了,隔着两步的距离,她转头问沈淑婵道:“这谁呀?比那传话的乞丐婆都啰嗦,就是嚼舌头的长舌妇,好不聒噪,没什么事就赶出去吧,真是晦气。”
沈淑婵捂嘴笑道:“是挺聒噪的,不过还真就是我们家的,不过也是个破落户,头回定的李家被退亲三了的,才巴巴的给四哥做了填房,她呀!是二哥的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