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了厅堂,便听见了一声劈头盖脸的责骂:“新妇江氏,你给我跪下!”
江照影听着元氏尖锐的声音,微微挑了挑眉,站在原地未动:“婆母屡次三番的发难,总是需要一个理由。”
元氏瞧着江照影这不知所谓的样子,喉头猛地一噎,更加生气了:“你还不知错?”
江照影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错?是指婆母昨夜剥光了儿媳的衣裳,检查儿媳的身子,儿媳反抗了,所以错了吗?”
“您是觉得老祖宗做主娶我进门,是老糊涂办了错事?还是婆母剥光新媳衣裳,是南阳侯府一贯的传统?”
江照影这话,叫在场的所有人眼皮一跳。
元氏没有想到江照影这个软柿子,竟敢直接提起昨夜她暗中使的绊子,还说的这样难听!
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沈老夫人,倒是不敢再吱声了。
气氛突然沉寂了下去,沈老夫人才终于慢吞吞的开口了:“江氏,你是老身唯一的孙媳,老身疼你。若是在府中受了什么委屈,与老身直说便是。”
“元氏有错,老身会教。可你受了气,却发泄在伏哥儿的身上,虐待继子,这做法,实在有违人伦!”
“你要知道,伏哥儿如今在白鹿书院读书,前途光明着呢!”
沈老夫人的话差点让江照影笑出了声,她垂眸掩盖住了眼底的阴霾:“伏哥儿进书院的机会,都是我给的!我又为何要为难他?”
“不过是因为伏哥儿在书院里犯了错,被易先生亲自赶了出来!”
元氏听闻,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我伏哥儿素来乖巧……”
老夫人摇头,加重了语气:“江氏,你信口胡诌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们一点都不信,对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沈老夫人和元氏还是很放心的。
江照影站在原地,红唇微微勾起:“今日以后,南阳侯府名声尽毁不说,就连府中的女眷恐怕都嫁不出去了。我小惩大诫,却被你们以为是存心为难,果然是后母难当!”
“你们一开始就拿我当外人,欺负我孤苦无依,那便趁热打铁,直接和离罢了!”
元氏一听这话,眼眸都亮了:“果然,是你虐待继子,心存嫉妒,往他头上泼脏水不成,现在心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