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的沈步辙和温穗穗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他们不可思议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又是齐刷刷的望向了易先生几乎涨红了的脸,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步辙瞧见易先生气的几乎是要倒在地上,急急便想要上去搀扶一把。

可易先生却根本不想碰他。

他猛地甩了袖子,沈步辙一个踉跄,怀里酒坛便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砰得一声,坛子在顷刻间四分五裂,便有一股浓浓的酒香味传来。

沈步辙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衣袍和鞋面却还是被酒溅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酒楼上读书人们,纷纷是站起身来,往窗户外张望。

易先生后退了几步,终于站稳了身子,他指着沈步辙的鼻子,便破口大骂。

“南阳侯府真是家风不正!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南阳侯府稚子顽劣,在白鹿书院喝得酩酊大醉,大闹学堂,被我赶了出去!原来事情缘由,全是出在你这个父亲身上!”

易先生的声音雄浑苍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眸都微微泛红。

“酒能成什么事情?你教孩子饮酒能成什么事情?!”

浓烈的酒香扑鼻,易先生置身其中,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带着哽咽。

他的话说的极重,连读书人的体面都忘记了。

沈步辙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脑海里回荡着易先生那番话,沈步辙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都血液逆流,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可易先生的话还在继续。

“你指使新妇,用她已故父亲的恩情换你私生子入我书院,不配做个丈夫!不管教孩子,不配做个父亲!带着妾室上我宅院、登堂入室,简直不配为人!”

易先生这话一出,读书人听了更是义愤填膺,整个酒楼都是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