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逾放眼望去白云深的整个屋子。
客厅里的家具仅有一张沙发和一张桌子,桌面上放着成堆的药和几瓶水矿泉水,角落里堆着几个纸箱子,没有电视,半开放式的厨房只有一个冰箱,锅碗瓢盆这些是全都没有的。
这还只是能看到的一部分。
卧室估计比这还要空荡,预计只有一张床。
纪逾揉了揉眉心,问:“白云深,你的其他家具呢?之前过道塞了那么多的纸箱子。”
白云深:“哥,这些就是全部了。”
纸箱子其实不多,但因为里面的物体很大,所以视觉上看起来比较多,殊不知光是一个大冰箱就占了将近一半的体积,其余都是日常生活用品。
纪逾余光瞥了一眼白云深,径直走向客厅:“过来坐着。”
白云深听话地跟在纪逾身后。
纪逾从桌上的一堆药中翻出替换药,旋即拉过白云深的手,他的眉头微蹙,目光低垂,动作小心翼翼地一圈又一圈地拆掉白云深手上的纱布。
拆到最里面,空中偶然飘过一股血腥味。
白云深指尖微蜷,有些疼。
纪逾指尖微用力攥紧白云深的手,出声制止:“别动,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你打人的时候也不见你手软。”
白云深:“他烦我,听不懂话。”
纪逾其实没有看到白云深打人的全过程,自然不知道白云深是因为陈知翊提了不能提的人才被打,当时纪逾正和好友萧凌在回学校的途中,听见有人喊校门口有人打架,当即心下一跳。
猜想也就油然而生。
走近一瞧,打人者正是被保安拉住的白云深,而那个被打的少爷,脸颊红肿,表面穿着光鲜亮丽,却满嘴脏话,宛如跳急的小丑,字字不堪入耳。
纪逾说:“那你也不应该用这只手打他。”
白云深:“因为这只手打人疼。”
纪逾无言扯唇停下手中的动作,颇为无奈地看向白云深,恰好与他相视:“那刚刚是谁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嗯?”
白云深垂下眼帘,低声:“.......我就是气不过。”
他们一家人就跟阴魂不散一样。
白云深躲又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