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是个什么……王爷?”
门口的围观群众越聚越多,王致见时机成熟,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那么一转,便淌眼抹泪地诉起苦来。
“哎,你们是不知道啊,我这外甥女啊,打小就是个可怜丫头,早早没了爹娘,全靠我这个舅舅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纵然辛苦,可我也愿意,谁让我们是家人呢。”
“前些日子,那什么秦王殿下看上了她,将她养在青柳巷当个外室。若真是如此,也算丫头有福气,我替她九泉之下的爹娘高兴。可谁知道,那个狗屁秦王吃干抹净之后就翻脸不认账,昨个儿竟把她从青柳巷赶了出来!”
“你们大家伙评评理,有这样欺负人的么?就算他是皇子,有个当皇帝的爹,也不能这么糟践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啊!!”
王致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神情激愤、字字泣血。
西北本就是大周的偏远穷苦之地,戎城这些年来还经常受北燕人侵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朝廷却一直不闻不问。
去年年关,守城的城墙塌了一片,朝廷才终于派了两位皇子前来监督城墙和防御工事修筑一事。
西北百姓们心里多多少少都带着几分对朝廷、对天子的不满。如今被王致这么刻意的一煽动,不明就里的百姓,自然想也没想就信了王致的话。
那些高高在上的王爷皇子、公子王孙,从来不把他们这些命如草芥的百姓放在眼里。
就是可怜了这姑娘。
有好心的大娘过来劝楚亦姝:“好孩子,快同你舅舅回家吧。”
“是啊,你瞧瞧,你舅舅明明自己也伤了腿,还要拄着拐杖来寻你。你快同他回去吧,你舅舅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又一个妇人走过来,搀扶着楚亦姝,将她往王致身边带。
“放开我!”楚亦姝蹙眉挣脱束缚,冷眸扫向王致,“王致,别在这儿演戏了!”
城南的百姓是不知道他之前做过些混账事儿,她却永不会忘。
十几年的欺负、打骂;故意隐瞒父亲清白无罪。
他根本没有资格说出“舅舅”二字。
顾春儿站出来作证为楚亦姝作证:“没错,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城北稍一打听就知道了。”
王致赶紧辩解,“姝儿,你父亲的事,的确是舅舅做得不对。舅舅那是怕你得知你父亲的事情后,会带着弟弟妹妹离开。舅舅担心你们在外面受人欺负,想将你们多留几年,这才一时昏了头。舅舅向你赔罪,都是我的错,姝儿,你就原谅舅舅吧,好不好?”
王致说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咚咚咚”向楚亦姝磕头。
几道清脆的声响后,王致已经磕破了头皮,额头浸出了丝丝血痕。
王致语气悔恨非常:“姝儿,不管你对舅舅究竟还有多不满,可那始终是关起门来的家事。如今,你被外头的人欺负,舅舅怎能坐视不理?姝儿你跟舅舅走,舅舅便是到秦王别院大门口一头碰死,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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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亦姝蹙了眉,心里觉得有些不对。
王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巧言令色、言语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