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整理笔架的手一顿,掀眼睨他,良久淡淡道:“容英,卫攸想不通孤为何娶月国公主,你还想不通吗?”
“月姜确有绝色,”他大方承认对月姜容貌的审美,皮相有好有坏生来注定,恰恰月姜是上乘之流。
但他看重的绝不是月姜的皮相,而是之于她月国公主的身份,之于月姜曾经安国太子妃的身份。
这每一样都比月姜的容貌来的重要!
“既然你都知月姜要当孤的太子妃,帮孤办件事,将月国那一众和亲队伍的嘴封一封。”
“让他们明白到底是随着月姜和亲安国,还是景国。”
眼前人便是景砚的军师容英,听到景砚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件差事,他伤脑筋地唉声叹气起来。
“月国和亲队伍上万人,臣就一张嘴,怎么把安承焕的媳妇说成是殿下的媳妇?”
景砚听出容英在调侃自己,面上笑容极浅,略带恐吓意味。
“容军师是孤的军师,若不能为孤解忧,这张嘴应该也无用处,不如割了舌头的好。”
“殿下真是……,”容英无奈语滞。
他故意打趣景砚原是感慨,明明这趟从景国出来是攻打丰州叛逆,事情也顺利进行了。
没想到景砚半路给自己抢了一个媳妇,要成家了,容英还真有些恍惚,时间竟也不慢。
他也希望自己能在不久的将来达成夙愿!
“上行下效,月国公主都认您为夫了,放心,臣不会让殿下的亲事出现乱子,”容英暗道月国出来的女子确实聪明,随即保证道。
走前他突发好奇:“月国公主都娶了,丰氏那个余孽您真不要?”
景砚连脸都未抬,轻飘飘道:“滚!”
……
景砚再回自己的营帐时,天色已经镀上一层淡淡的墨色。
一进门便看见月姜蜷缩一团斜倚榻旁,脑袋侧歪在交叠的双臂上。
此刻她睡容不稳,眉间似蹙、扣在臂上的手指时不时紧张颤动,这是心中极度缺乏安全感之状。
景砚眉间微拧,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忽而启声:“困了为何不上榻歇着?”
话问出去,脚下的人没有半点动静,不安之状愈发强烈。
他俯身蹲下,伸出右手轻拍了拍掩藏在月姜青丝下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