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扒开荷口,一眼看见一个用彩色丝线绣出的小巧醒目的砚字。
景砚心神微动,他本以为这荷包是新的,已经是月姜特意吩咐人做的了,但他的名字又用心地绣在此处。
宫中很少在绣品上绣字,荷包上这抹玲珑秀丽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月姜之手,极有可能是她亲手做的。
“殿下,东西已经尽数送齐,末将回去向太子妃复命了,”单易的一声禀报,打破了景砚的思绪。
景砚收好两只香囊,望着伞外连绵大雨,他心中真是有些想念月姜,东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会她独自在殿中也不知是否无聊。
景砚趁单易走时交代了两句话。
“太子妃的心意孤都明白,心中领了,你回去让太子妃自己照顾好自己,孤忙完这阵子便回去。”
“末将领命,”单易恭敬道。
不多时,单易带着来时的人往回去的路驰行,景砚这边只剩下雨水啪啪落下的声音,容英撑着伞从营中出来,回禀。
“殿下,臣已经让卫攸将东西收放好了,从武器重量尺寸来看,与月国将士所用武器相差极大,但正衬我景国将士。”
“咱们景国与安国在武器方面所持重量,长度差别不大,由此见得,与咱们初次推测,月国和安国有某种联合所料不假,这些武器定是月国起初想送安国的。”
“没想到太子妃如此大义,竟将这些东西又转送给了您。”
景砚如今已淡然很多,当初他便发现这些武器与月国惯用的大不同,定是送到安国人手中的。
后来还月姜嫁妆,景砚并未收缴这些,因为哪怕他知道这些武器不简单,也到不了安国手中了。
景砚回神轻笑:“你不是说了吗,月姜或许就是来帮孤的,不仅解决了孤的太子妃问题,还在设身处地的为景国着想。”
容英听出了话中隐藏的意思,他不动声色试探:“依殿下的意思,如今很满意太子妃,并不会为了一封信,或太子妃的真实身份有任何芥蒂?”
景砚不喜欢听这话,雨越下越大,再站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就连雨伞也顶不住,要淋湿衣服。
他将月姜送给他的一对香囊好好护在怀中,越过容英身边,用从未迟疑的语气道。
“孤何时对姜儿有这方面的芥蒂过?”
若他真介意一点点身外名份,当初景砚把月姜从和亲安国的路上劫来,就是刀架在他脖间,再想去羞辱安国,他也不会冒充月姜的和亲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