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姑母根本不知,不过是我借姑母的名头,想为硕儿讨一个公道罢了。”
“而我做的事跟郑太后安排景宁没什么不同,你不追究郑太后,我自没她有脸面得您宽待。”
“姑母与硕儿无辜,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
被接连骂了两次,景怀煦再温和的面上也忍不住冷然:“你承担的起吗?”
程贵妃狠狠盯了身旁两个宦侍,景怀煦挥了挥手。
只是一息功夫,程贵妃得到自由,她奋不顾身拔下发髻上最粗的金簪,决绝对自己脖间一划。
满殿人惊骇地低啊一声。
程太后来不及反应,等了许久才从喉咙里叫出一声,她惊扑上去:“婠儿。”
程贵妃脖间的血哗哗地冒着,整个脖子有一半被血色糊住,她缓了许久才头脑清醒些,艰难张嘴。
“姑母,您说的对,我……太蠢了,让您为硕儿讨……公道,您本就输在陛下……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没人护着。”
“早知道就不……不做此事了,姑母您好好照顾硕儿……我……”
程贵妃话都没说完,她身子一软就闭上了眼睛,程太后抱着她的身体失声痛哭。
景怀煦怔愣了半晌。
叶皇后紧紧捂着景宜的双眼。
郑太后并不肯因此罢休,程贵妃死了可不够,她要程太后也跟着一块去。
严声道:“陛下,听见刚才贵妃污蔑哀家的话了吗,绝不是贵妃一人之口说的,程太后谋害皇嗣,你赶紧下旨废她后位。”
“母后够了,”景怀煦耳边聒噪不停,他不耐烦地呼斥一声。
照程贵妃的话来说,景怀煦是郑太后的亲儿子,她哪惧这么一句话,气恼。
“怎么,你跟我发脾气是吗,她害你景宜不该罚吗?”
景怀煦反问:“母后背着朕私替景宁商议婚约,朕是不是能同等对母后处置?”
“之后朕再昭告天下,朕的两位母后,纷纷拿朕的女儿们当棋子摆弄,朕为子不孝,为父不周,也要为自己下一份罪己诏。”
“最后退位,咱们三人一起废,让诸国在来景时给他们看尽笑话成不成。”
郑太后整个人滞住,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