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焕从一开始去月国寻觅太子妃,便做着利益算计,月姜只算谋划中适合他的最佳人选。
如今他将自己夺回来,只能说安承焕在自己身上还有可榨取的利益。
或侮辱景砚,或算计月国,或借自己本是他和亲太子妃的由头,让月姜成为未来安国和景国宣战的正当借口。
月姜也知让安承焕送自己回去痴人说梦,她暂也不好承认自己没有失忆。
“失忆”之初是为博生机,淡化自己在景砚心中和亲安国的隔阂。
若现在轻而易举在安承焕面前承认一直没有失忆,相当于告诉安承焕自己不在乎当初与他的婚约,危急情况下的活命之举罢了。
本就不是与自己谈情,他利益至上的人肯定不会在乎,极可能还会对自己刮目相看,认为聪明人好共事。
若安承焕想攻景砚心气,摧毁他意志,把月姜未失忆的事拿去跟景砚说,再利用自己无法跟景砚相见,把自己说成朝三暮四之人。
如当初轻易认景砚为夫一般,随波逐流已从了安承焕,景砚会比知道她受迫还要大受打击。
不行,绝不可让安承焕想到这一点。
月姜在月国就没学过什么三贞九烈,除了性命可贵之外,其他都能当做浮云。
哪怕安承焕重利又如何,月姜想安稳,便也能从这一点点下手,帮他算计景砚,就可让他亏待不了自己。
奈何她与景砚夫妻数载,多年渐生的情意总是骗不了人的,还有璋儿,月姜已然将他们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她心里自嘲,没想到她也有能为一个人生出宁折不弯的骨气了。
月姜佯装惊骇,眸子里惊颤连连,不能接受:“怎么可能会有这回事!”
她扬声否认,冷声斥道:“我虽是弱女子,也不是随意能受人欺骗的。”
“我入景国之初,还未与殿下成亲,他便带我见了你,你那时何曾提过与我有婚约,我只知在你心中,我不敌你安国金银城池。”
“殿下要你拿东西换我,陛下当时拒绝了,如今说什么情深义重的话离间我与殿下。”
安承焕承受完怨责,恼倒不恼,唯有淡淡感怀。
“月姜公主去了景国数年,倒是与朕初见你时不同了,大抵是记忆缺失,受了景国日子的影响,不过也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