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焕前一刻面上还轻松愉快,这会陡然升起一层阴霾,他停在半道上思忖。
月姜有眼色道:“陛下,太上皇的事重要,月姜反正在宫内已待小半年未见生人,出去了也不知能做什么,不急这一时半会,哥哥先出宫吧!”
月朗落寞辞行:“哥哥不该突来兴致,就说陛下很忙,下次吧。”
就在月朗转身要走时,安承焕叫住了他。
“等等,月姜公主难得今日开心,朕扫兴不应该,劳王爷带月姜公主逛逛,朕去看看太上皇。”
他话罢,给贴身宦侍一个眼神,宦侍便安排了月姜和月朗出宫,另外还给派了三百侍卫保护。
月姜和月朗上了马车,月姜偷偷朝外望去,焦心:“让他们跟着,看见景砚如何是好?”
“你当景砚是银子,谁都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安心跟我走,”月朗越见月姜着急景砚,他就心里烦躁。
……
他先带着月姜逛了三条街,再绕回自己租下的客栈,这时月朗已经带着月姜买了许多东西。
三百侍卫多多少少都拿些东西,不久月朗说带月姜歇歇脚,就到了他落脚的客栈。
侍卫们不可能蜂拥跟着进客栈,安承焕也没吩咐他们一眼不落盯着月姜。
只能围着客栈外一圈守着,月朗便让月国随从倒了些酒水给他们歇乏。
这时月朗大大方方带着月姜进了客栈。
月姜四处急找:“景砚呢?”
月朗没好气:“我能让他在外面抛头露面?跟我来。”
月朗前方负气走着,月姜匆匆跟着。
毕竟是间大客栈,走了许久,月姜才来到一处偏室,她隐隐听见了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声音。
也就月姜迈进去的同一时间,走珠的算盘声霎时消弭,景砚面前慢慢阴翳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月姜垂头哽咽道:“这么多账本,郎君算对了吗?”
景砚手指轻颤,轻缓仰起头,苦中作乐。
“进城不到一日,金银一共花了两万八千四百五十二两,你哥哥太败家了。”
“未见我妻子的日子里,我已浪费光阴足足一百四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