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殿内彻底安静下来,安国群臣没一个敢抬头的,他们谁都知月姜虽然先是安国聘的,但却成了景国太子妃。
把人抢回来时正值陛下灭傅氏,连傅家的太子妃都废了,跟着腹中胎儿一起打入冷宫,至今不知安好。
谁敢在这节骨眼上说月姜的口舌,但好歹是月国公主,月国富庶,娶来也不吃亏。
就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的陛下至今还未临幸月姜公主。
月朗脸色被安云睿气的铁青,他暗压薄怒,声音清朗嘹亮道:“当年都是景砚可恨,掳劫了本王妹妹,趁她失忆对她言词哄骗。”
“我月国非武力之国,除了妥协,无法向景国讨要妹妹,生生让妹妹错过了与陛下的姻缘。”
“不敢想陛下与妹妹缘分未断,还能有重聚的一日,小王多谢陛下礼待妹妹。”
他转过脸,明示月姜:“妹妹,谢谢陛下对你在安国的照拂。”
月姜也气安云睿耍酒疯,怨安承焕抢了他的皇位,平白拿自己出气。
暂不能不给安承焕颜面,也要保护自己,她举酒谢道:“多谢陛下照拂月姜。”
安承焕是很恼,倒不是恼还未与月姜做实夫妻之名,儿女情长和眼下一件件国事相比不值一提。
而是自己的父皇安云睿越发过分。
若是旁人,杀了又如何,这一年来他手中的鲜血就没断过。
但皇位夺都夺来了,他还不想平白添一个弑父的大不逆名声。
可也不能这样让他找麻烦下去了,安承焕势必要有所处置。
倒是月姜让他出乎意料,毕竟像月姜这样受过调教的女子,心甘情愿才更有意思。
实在冥顽不灵,他也想过得不来心,有余空了总能腾出手驯服。
现在却看着月姜一日比一日柔顺,安承焕不快的心都被熨帖不少。
他笑回月姜道:“朕是真心想与月姜公主做夫妻,不急一时一刻。”
月姜垂头佯装羞意。
安承焕的话发下,安国群臣才松了口气。
太上皇的酒后胡话不可信,就凭安景世仇,夺妻之恨,陛下怎会给景砚养媳妇。
绝对是等着大婚,按步骤让一切顺理成章,如此礼待,说明这月姜公主真不可轻视。
等席上一切硝烟散去,安承焕倚在座椅上揉了揉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