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想要想起些什么呢?
当真是想要知晓救她的是谁么?
花颜自嘲一笑,纵使再自欺欺人也无法否认:
她不是想要知道谁救了自己,而是想知道救了她的是不是大公子。
明明她更清楚的是,她不该有如此想法。
如果她没猜错,她被放在青玄寺庙,以防公子能及时赶来,八公主恐怕应该在距离青玄寺最远的灵火寺,两寺庙之间相隔几十里。
方才桑桑说,八公主是公子救出来,那么在短时间之内绝对赶不去青玄寺救她,应当是行之带着人来的吧。
算起来,还是公子救了她的性命。
她应该感恩才是。
花颜攥上心口的衣物,可为什么……心还是像被人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灌进呼呼的寒风。
……
御书房中。
“父皇,您一定要为宁儿做主啊!宁儿是儿臣们从小疼爱着长大的,未曾受过半分委屈,从小到大有半分不痛快就要扑进儿臣怀里哭上半个时辰的啊!怎么偏偏如今在夜游会上出事?!那歹人不仅胆大妄为地将宁儿掳走,更是对宁儿百般虐待!”二皇子神色激动,越说就越是气愤心疼,像是恨不得提着剑便要去斩了将八公主掳走的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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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旁人不为所动,二皇子又忙继续道:“丞相将宁儿从那破庙中救出来时,宁儿是那样的憔悴,那手上脚上都被绑得青紫,宁儿身子娇弱,肌肤更是娇嫩,平日哪里红了破了都要百般担心,唯恐留了疤。如今那手腕和脚腕上都是青紫,儿臣几个身为兄长,瞧着就心疼得不行!父皇,您定不能放过背后的凶手!”
皇上睨了二皇子一眼,神色平静得和二皇子形成鲜明对比:“那依你看,要如何处置?”
二皇子一听,登时冷笑一声:“回父皇,自然是要严查背后指使之人!从重处置,为宁儿出气才好!”
“指使之人?”皇帝闻言,眸中浮起一抹冷笑,随即又问:“老二心中可有猜想之人?”
“敢在京城之中,天子脚下掳走公主之人,身份怎会简单?”二皇子冷哼一声,“依儿臣看,别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想用宁儿来威胁父皇吧?”
二皇子乃是出了名的一根筋,说好听了是行事直接,说的不好听便是冲动莽撞,毫无城府。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其中的意味在场各位自然明了。
皇帝不置一词,太子和几位皇子神色微变,神色不一,转眼又恢复如常。
“二弟,莫要胡言!”太子神色严肃地呵斥一声,随即又缓和不少,对二皇子柔声解释:“此事远不止如此,你想想,宁儿虽然性子娇纵些,也从未与人结怨。且若背后指使者只是针对宁儿,为何宁儿那只雀雕牡丹鎏金簪子会送去老师府上?皇兄知晓你是心疼宁儿,但也不可妄下断言。”
五皇子和七皇子也点点头附和。
恐怕也只有二皇子这个一根筋,才会真的认为背后之人是想要挑衅皇室另有图谋。
若背后之人意图在宁儿或是皇室,那雀雕牡丹鎏金簪子纵使送不进宫中,随便送去哪位皇子的府邸也是同样的,为何偏偏送去了卫辞青的府上?
若是图谋钱财权势,大可用宁儿作为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