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天意还是人意,都由不得他躲闪。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宫宴瞬间就安静下来,气氛很是古怪平静。
太后娘娘却像是早就在意料之中,未曾露出半分惊讶不悦之意,只是淡定地挑了挑眉,盘着手中的玉石佛珠看向宁方泽三人:“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小子不会说话就莫要硬夸,看看下一副再说。”
说完,宫女立马将第二幅观音绣像红布掀开,露出庐山真面目。
一看见那幅观音绣像,在场众人都愣住,就连八公主的神色也是骤然一变。
只因那幅观音绣像虽然和八公主那幅都是观音,但却不是同一个图样,这幅的观音只看着便活灵活现的,神韵更是像极了,更别说那眉眼之间对于众人的悲悯和慈悲,就仿佛下一刻真正的观音便会从那绣像之中走出来。
是极好的绣工…在这一幅的观音绣像衬托下,八公主那幅便像是毫无生气的假人,像则像矣,毫无神韵。
一众人才反应过来,方才夸奖八公主夸的有多么的……勉为其难。
更加尴尬沉默了。
实在是……这第二幅太好,没办法让他们这样违心开口。
倒是刚才险些说错话的五皇子,看着那第二幅观音绣像片刻,才拧了眉不解开口:“皇祖母,这幅旁的什么绣工和神韵都不说,只是孙子不明白,为何只是看着,便忍不住生出几分想要拜谒的冲动?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
“小五倒是观察得细,只因为这一幅的观音绣像同其他所有的都不一样了,你们都可以前去瞧瞧,看看究竟有什么端倪。”太后娘娘卖着关子,神色淡淡的。
虽说太后娘娘这样说了,但也没有人真正敢起身前去细看,纵使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怪罪,一旁的八公主也恨不得把那观音绣像活吃了一样了,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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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仿佛从一开始就料到了,倒也未曾逼着他们,只是笑了笑,慢慢悠悠地开口:“其实这幅观音绣像的用线和绢帛都不够好,算是很是普通,也不如宁儿的用线上乘,但是一则偏偏那刺绣之人绣工实在出众,整个大景国怕是都难以找到比她更好的人。二则她似乎对佛,有着自己的理解,这样的观音图样哀家还从未看见过,想来怕是她自己画的图样。三则…便是这幅观音绣像的用心之处,那观音的头发可不是什么绣线,而是实打实的青丝。那刺绣之人以发丝入线,又以自己的鲜血作为观音额间的那一点,实在算是个有心人。”
众人一听也都明白了过来,只有五皇子继续开口问:“皇祖母,那绣这幅观音绣像的人是谁啊?”
“提起这个便更是有趣了,绣此像者,乃是丞相府之中的…一名丫鬟。”太后娘娘说着,眸中闪烁着上位者的漠然。
八公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死死攥住扶手。
卫辞青从听见太后娘娘说以青丝入线,他才抬了抬眼皮,头一回将目光落在了第二幅绣像上,再听见用血入绣,卫辞青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眸,看着那观音绣像的目光骤然凌厉幽冷起来。
像是在审视那绣像上活灵活现的观音大士一般。
正在众人一片寂静之时,太后娘娘便兀自开口,将喜怒不明的目光投向了卫辞青三人,做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只能选一幅,偏偏这两幅都是同等的好,同等的用心,哀家当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