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内气氛低沉,一行人站在沈烨房门外,都翘首以盼。
何荥急得来回踱步,心里骂了景王十多遍。
孟铭一拳打到墙上,气煞:“孟恒他居然派人偷袭!”
何荥听他都直呼孟恒大名了,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什么。
虽说兵者,诡也,但既然约了以古礼为战,却偷偷派人偷袭,属实不是君子所为。
沈骞一直沉默地站着,可只要留心,就会发现他的手一直禁不住地在发抖。
何荥叹道:“鸿飞,你也是大战归来,去歇会儿吧,你若是也倒了,可如何是好?”
沈骞此时完全陷入了绝望之中,父亲是他唯一的家人了,若是父亲去了,他要如何是好?
见沈骞不回应,何荥只能摇头退下,继续和他们一起等着。
片刻后,大夫终于走了出来,已是满头大汗。
他拱手回道:“大人,将军因有战甲护着,加之那箭偏了,没伤到心脉,我已将箭取出,暂时保住了将军的性命。
“但箭上有毒,若五日之内拿不到解药,将军怕还是会……”
众人的心随着大夫的话大起大落。
“我去!”孟铭望向沈骞,“我去庆山营寨,问孟恒拿药!”
沈骞拉住他:“你是副将,主将危急之时,你一个人跑去敌军营寨,是怕死得不够快吗?”
孟铭双眸通红,咬牙道:“我是他兄长,长兄如父,他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是我之过,如果他真要我死,我就把这条命赔给沈将军!”
两人拉扯之间,何荥终于忍不住了:“够了!你们都冷静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会先给孟常之去信,总得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当时孟恒没有拦着他们把受伤的沈烨带回来,何荥觉得孟恒事先可能不知情。
孟铭走出去,片刻后又跑了回来,手里多了半块玉珏。
他把那玉珏递给何荥:“大人把此物一块放到信中送去,若他孟恒执意如此,我和他的兄弟情分也就到这里了。”
何荥收下那玉,眸光切切,心中只余哀叹。
这皇家的兄弟离心,各自为战,也害得他孟家两兄弟落到了今日之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