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证?”
“现场有一个更夫和一个女子,更夫去的时候李清悦已经死了,至于那女子,她的说法和老褚不一样。”
一问一答间,天牢就到了。
沈确走进牢房,由于褚扬是花不语送进来的,待遇还不错,也没有受刑,只是衣衫有些凌乱,脸上还留着李清悦的血。
“老褚。”
褚扬原本丧气的坐在墙角,见沈确来了,激动地站了起来,奈何他脚上还铐着脚链,大大的限制住了他。
“陛下,我……”
“不急,我知你的个性,你不会随意杀人,现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全都告诉我。”
“好。”褚扬开始讲述,“我和弟兄们喝完酒便打算回驿站,就在路上我碰到一个姑娘呼救,就那个李清悦在对她行不轨之事,我见那姑娘哭得伤心,嗓子都喊哑了,才出的手,后来,那李清悦自己没站稳,撞到了墙上,我,我是想救他的呀!我没杀人!”
花不语在一旁听完,艰难地开口,“老褚,那姑娘不是这么说的。”
褚扬惊讶的抬头,“什么!”
花不语自是相信褚扬的,他告诉褚扬,“那姑娘说,她说自己是李清悦的外室,他们两今日之举是闺房乐事,说你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上前打了李清悦,任凭她和李清悦如何解释都不听,最后还亲手将李清悦推到了墙上。”
褚扬没想到那女子是这么说的,他满脸不可置信,“她,她怎么这么说,我,我是为了救她才,才……”
沈确打断褚扬,“这事情的关键便出在这女子身上,老褚,你别担心,我会把这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你安心呆在这里。”
沈确出了天牢问花不语,“此事只怕有蹊跷,不语,你盯住李家,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我。”
“不言。你查到了什么。”
匆匆赶来的花不言回到,“酒楼里没什么问题,今日赴宴的都是我们自己人,就是那酒,酒楼里的酒都是在富春酒坊订的石冻春,据掌柜的说,今日富春酒坊送晚了一个时辰,差点没赶上今日的宴会。”
“酒坊这条线派人继续跟,那女子的家底,亲人都给我仔细地查,翻个底朝天也要查!”
第二天早朝
不出沈确所料,世家的人立刻就在朝上参了这件事,要求褚扬一命还一命。
“陛下,本朝律法规定,不论死者是何身份,杀人者皆要偿命,即使杀人者是朝廷命官也不能枉法!”
说话的是御史大夫王长益,出自太原王氏。
“此事昨夜朕已知晓,只是案情尚未明朗,故此还要等大理寺查清才能将案犯定罪。”沈确压着怒气回道。
王长益却不打算放弃,“杀人者明明白白就是上骑督尉褚扬,人证物证俱在,何须再查!”
沈确陡然加大音量,“爱卿如何保证那人证不会说谎?褚都尉是国之栋梁,他为大梁守着边关呢!就区区二人之言便要了朝廷命官的命吗!若是爱卿遇到此事,爱卿会愿意朕如此草率地对待这件事吗?”
沈确的一连串问题堵地王长益无话可说。
沈确也知道不宜太过紧逼,“好了,不管真相如何,所有的案子大理寺都要查一遍的,待大理寺查清后再做定夺吧。”
沈确捏捏额角,他几乎一晚上没睡,头疼的厉害,“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