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卧在贵妃榻上,眼前是袅袅生烟的香炉。
方梨正好送来了新鲜的葡萄,“娘娘从绛州回来后便经常燃香,是绛州的香格外出色吗,这才引得娘娘这种不爱香的人都爱香了?”
南枝看了看还沾着水的葡萄,随手拿了一颗,“自然不是,这是我突然觉得世间污浊,唯有燃香时我才能多喘几口气,对了,方梨,信送去了吗?”
“按娘娘吩咐,我托人给公主府送去了,娘娘放心,无人会疑心到娘娘头上的。只是我不懂,我们为何要卖人情给公主?”南枝与沈遥明面上从未有过交集,方梨不懂为何南枝会为了沈遥将温国公卖了。
“人情?我为何要卖人情给长公主啊。”南枝坐起来,“我只是看不惯温国公罢了,方梨,这朝堂多年以来只有世家与姜相在斗,一滩死水,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这滩水活起来,他们都过得太如意了,我看不惯。”
外头的宫婢前来传话,“太妃娘娘,陛下召您去碧云天。”
“娘娘,是不是后院的事被发现了?”方梨很惊慌,昨夜自家娘娘说要放了沈碣时她便害怕,怕被陛下发现,可是娘娘的吩咐她不得不做,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慌什么,说好了随我处置的,我干什么都与陛下无关,方梨,给我换身衣裳吧,面圣呢,要重视。”南枝可不怕沈确,他不会杀她。
碧云天
南枝进来时整个碧云天都没有什么伺候的人,连花不言也不在,沈确也不知什么癖好,白日里还关着窗户,要不是眼前这几桶冰块,南枝怕是要热死在这里了。
“为何要放了沈碣?”书案后沈确的声音响起。
“陛下这么快就知道了啊,你在我珠镜殿到底塞了多少探子?”南枝不回话,如今身居高位的人害她被搅进了这浑水之中,若不是他,自己可能早就在宫外过安生日子了。
“我在问你,为何要放了沈碣!”沈确的声音陡然升高,在听到花不言回话说南枝放了沈碣时他是不信的,她那么恨沈碣,怎么会放过他。
可是不言却用很确定的语气告诉他,“太妃娘娘将废王沈碣放了,就在今夜,她命人秘密将沈碣送出宫,她的人料到会有人跟踪,刚出宫门就将我们甩了。”
“孤在问你为何要放了他!”沈确将手中的奏折掷到南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