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阳馨苑门口,便听到了里头传来了极为悦耳的欢声笑语,慕容玉楼寻思着桑氏大约有很长的时间都不曾有这般的心情了。
慕容玉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随即一脚踏进了院门,“祖母在说什么笑话呢,孩儿也想听听。”
慕容玉楼说着直接走到了桑氏的面前,半撒娇半叙述得问着。
桑氏嗔笑一声,“你这小丫头,竟如此不懂礼数,这位是你的表姑母,快来见礼。”
慕容玉楼转头,装作才看见眼前这位表姑母一般,“孩儿玉楼,见过表姑母。”
那娇贵的可人儿低首掩嘴一笑,“早听闻二娘聪明伶俐,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呢。”却见她头上簪着一个极为普通的步摇,身上也是极为简单的素色衣袍,但也不知为何,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几样东西,穿戴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种独特的美。
她的眉眼一眼看去倒是不起眼,但是看久了却发现,她竟也是个极为标致的。
有些人,乍一眼看着国色天香,但看久了索然无味,有些人,乍一眼看着平凡无奇,但看久了却是韵味远长。
这位表姑母显然是后者。
慕容玉楼随即走到了桑氏的身边道,“祖母什么时候竟与仙人有来往,也不同孙儿说一声,孙儿也好沾沾仙气。”
这话哄得桑氏竟又笑开了花,嘴上却是佯装愤怒,“你这丫头,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油嘴!”
慕容玉楼却道,“孩儿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祖母莫要生气。”
表姑母桑雨柔却是笑着解围,“姑母膝下有如此聪慧伶俐的孙儿,真是天大的福气。”
桑氏却道,“福气是人挣的,并不是人生来平白便有的。”
此话一出,桑雨柔竟是浅浅低下了头。
慕容玉楼扭头问向桑氏,“祖母,表姑母这次来便不走了吗?”
桑氏轻声一叹,“此事还得问你表姑母才是。”
慕容玉楼笑道,“听闻表姑母是从江南而来,江南刺绣可是出了名的,玉楼还以为今后能时常向表姑母讨教呢,表姑母留下可好?”
桑雨柔微微抬首,看向慕容玉楼,“玉楼有这份心思,待到我在京中寻到住处,也是一样可以……”
“京都是个什么地方?”桑氏似乎有些生气,“鱼龙混杂!”
“是啊,是啊,再加上表姑母如此天资,若是真遇到些什么,那真是后悔都来不及的。”慕容玉楼边搭腔边作十分熟络的样子,想要上前牵桑雨柔的手。
而此时,念红上前来报,说是余夫人来了。
慕容玉楼也只好乖乖地跽坐在了自己的席座上。
自从慕容玉瑶被封上翁主之后,平日里隔三差五来请安的慕容玉瑶,便再也没有来过阳馨苑,而作为慕容玉瑶的生母余氏虽说碍于后院之权在桑氏手中,一个月来过几次,但其对桑氏的态度明显变了。
况且前些日子慕容旭出事,整个大司马府与韩.国公府已经处在了对立面,圣上明面上罚了慕容德伯的俸禄,暗地里已经将他手中的所有实权全都夺走了,如今的大司马府仿若是一座空壳。
好在桑氏和齐国公府出面,好歹也挽回了些损失,最终还是保住了慕容德伯的位置。所以,余氏这才更加地有些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