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想不通。
而此刻余氏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表情,这就说明,她其实也不知道怜儿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钱、权,这二字大抵是这世间人最想要的东西,那怜儿呢?她要的是什么?
如此美丽的一朵花如今就躺在她的脚下,仿若是一朵已经凋谢的玫瑰,竟有些让人心生动容和怜惜。
慕容玉楼都如此,更何况是元洪。
皇帝对慕容德伯早就起了疑心,他如今之所以还留着慕容德伯,只不过是为了制衡朝中各种势力罢了,所以在外人眼中皇帝还是会对慕容德伯十分看重,或许会比从前更加器重,就连身边御用的寺人也派到了他身边来查明他身体虚弱的真相,虽说最终是这样的结果,但在外人眼中,慕容德伯始终是皇帝心尖上的重臣,是他们的绊脚石。
而在皇帝眼中,慕容德伯病倒的原因,根本不重要。
果不其然,元洪只是用手中的那方白浅色的帕子捂了捂嘴角,皱着眉头道,“既然已经查出来了,杂家也能给陛下交差了,余夫人,这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慕容府。
元洪在她们方才的言语之间倒是听出来了,此事与五皇子殿下和和贵公主有关联,那他也不好马上处置,只能回去禀告皇帝。
元洪才离去,余氏便款款走到了樊姬的面前,“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妹妹了。”
樊姬一愣,余氏此时的气势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这使得她的双腿不由得抖了起来,面上也流下了几滴冷汗,“既然夫人如今回来了,那妹妹便回去休息了。”
言语之间,她便已经将府中的大权交了出去,如今在慕容府中能做主的桑氏和慕容德伯都已经双双病倒,她再怎样掌着大权,名份上总是名不正言不顺,再者,她掌权这么些日子,早就知晓这整个慕容府,实际上已经被她掌控,就拿方才的那个侍婢来说,根本没将她放在眼中,恐怕就连慕容德伯伤身一事,也是她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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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樊姬竟是浑身一震,余氏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
说完,樊姬便拉上慕容玉楼的手,准备带着慕容玉楼一同离开。
“慢着。”她们才转身,便被余氏叫住,“这是要去哪儿?”
樊姬道,“方才五娘说好些日子没见到二娘了,妹妹这不是想着要带着二娘去见见她。”
“都是自家人,来日方长,二娘留下,我有几句话吩咐。”余氏的言语不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而是带着阴冷的感觉。
这种感觉慕容玉楼很熟悉,因为她刚回来时,也是这样的。
莫不是花朝雪的那《清心咒》,她恐怕会比眼前的余氏更加的阴冷。
不过她早就瞧得出余氏的神态异样,在还未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前,她的所有温和都是装的,如今慕容德伯已经病倒了,桑氏也无力管制着了,她自然是要露出自己的本性才是。
余氏在齐国公府本就不受宠,在这若不是她幸运活了下来,恐怕跟她的母亲一样,早早地便魂归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