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楼微微一愣,眼睛眯了眯,知道慕容玉华滋事的,除了她和谷霜便只有那位了,慕容玉楼心中一沉,她倒是有些小看他了,恐怕这京中的大部分诡谲之事,他也没少参与。
这样,很好。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泽河之畔,这是一片极大的草原,一望无际,连绵不绝的草原之中有一条银河般的河水蜿蜒曲折,仿佛是从天而降。
千百年来羌远族依附于凰国生存的唯一原因,就是这条泽河。
因为泽河的源头在凰国。
羌远族族人大多骁勇善战,多年来屡次侵犯凰国边境,为了就是泽河的一口水。
慕容玉楼才走了几步,耳边便传来了一个女声,“哟,这不是慕容家的二娘嘛!被炎国大皇子嫌弃如今竟还有脸来这儿,也不怕让人笑话。”
听着虽说陌生,但慕容玉楼却知道她是谁,她是一直跟在余佩芸身边却毫无存在感的严主簿之女,严霜儿。
之所以她没有存在感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躲在余佩芸的身后,别人附和一句,她便也附和一句,别人若是要让她拿主意了,她定然是什么主意也没有了。
如今她能够如此语气说这般的话,看来背后定然是有人给她撑腰了。
谷霜早已握紧手中的剑,却被慕容玉楼拦了下来,“也不知这位是?”
严霜儿一愣,胸口一股气竟是莫名涌了上来,她身后的侍婢着急上前指着她们道,“我们家娘子可是当今丞相史家的嫡长女!”
慕容玉楼随即微微一笑,“原来是严相史家的千金娘子,我原以为严娘子是那个一直躲在余六娘身后的那位,如今未见到余六娘,独独见到了你,我这才有些眼拙,实在是抱歉。只不过……”
慕容玉楼上前一步,“我听闻羌远族的王后是姓慕容的,不知严大娘还觉得我有无这个资格?”
“好巧利的一张嘴!”慕容玉楼朝那边看去,却见一个富态臃肿的女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这便是亓官凌的妻室,燕王宠妃的甥女,她记得就是因为此人,亓官凌才会从郡王被封为亲王。
慕容玉楼随即朝她福了福身,“见过王妃殿下。”
五皇妃倒是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亓官凌在京都守孝,却让自己的妻室跟随圣驾,这确实能消除众人的一部分疑虑。
只可惜,亓官凌这样的人,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权,他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包括他最亲之人。
他自始至终都是自私的。
五皇妃原以为慕容玉楼是一个何等伶牙利嘴之人,再加上身边人描述,在她印象中慕容玉楼就是一个放飞扬跋扈的彪悍女子,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如此识礼,这让她都不好意思再责罚她什么。
是故她也只能说,“泽河重地,还望慕容二娘守好本分!”
随即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慕容玉楼正怔怔地看着周围五皇妃的背影,微微一笑,实在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