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瑶一见亓官尚如此,立刻便后悔方才她说的话,毕竟她也只是自小从深闺中养大的小娘子,虽说当了些日子王后,颐指气使了一段日子,但心中不过也还是个深闺娘子的状态,自然是未曾体会过什么是上位者的威严。
是故,她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既然羌远王后没有其他的意见,寡人又觉得这样的处置很好,那便退下吧。”亓官尚再也未曾理会站在一旁的慕容玉瑶,而慕容玉楼自始至终都是那般冷静得立在那里,仿佛是一朵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
亓官尚走后,慕容玉瑶随即起身,咬牙切齿得看向慕容玉楼,忽而她上前几步,就要伸出手来掌掴慕容玉楼,谁知她的手马上被慕容玉楼截住了。
慕容玉楼的眸光中瞬间带着一丝极为寒凉的煞气,她对着慕容玉瑶道,“羌远王后难道还要在此处再放肆一次不成?”
“是你!慕容玉楼!是你害的我们!是你!”慕容玉瑶狠狠地,还要将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掌掴她,但同样还是被她截了下来。
慕容玉楼目光极为坚定地看着她,脸上竟是扬起了一丝蔑视的笑,“哦?是吗?我可从未给余氏送过什么香囊,再者若是我送的,她也不会如此甘之如饴地戴在自己的身上。”
她顿了顿,“唯独只有你!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也是她此生唯一的一份血脉。”
“亲生女儿?”慕容玉瑶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冷意,若余氏真的当她是亲生女儿,为何她几次三番让她将慕容玉楼杀了她竟还如此无动于衷?更有甚者,竟还要打骂她?
归根究底,余氏心中只有她自己罢了!
她迷迷糊糊千里迢迢来到羌远族,是她传授了她蛊术,是她让她依靠蛊术来控制臣民,又是她让她好好当王后,只有当了王后就有离开羌远族的那一天。
可她当了王后又如何?不是照样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还要每日里活得苟延残喘小心翼翼!这一切都是拜她们二人所赐!
给余氏当了这么多日子的傀儡,这日子她也是受够了!余氏本来就是死有余辜!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她看向慕容玉楼,将手狠狠从慕容玉楼的手中抽了出来,“你等着吧,若是我母亲死了,你的死期也不远了!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慕容玉楼浅浅一笑,“好啊,我等着。”
慕容玉楼看着她的背影最佳微微上扬,若不是慕容玉瑶太渴望那份高高在上的尊贵以及自由,她恐怕也不会如此着急!
当她看到那个俊朗的小奴仆并动了心,那么她便输了。
若不是她主动出击,慕容玉楼自然是不会还手的,无奈她竟然连羌远王弓铮海都敢杀,这就注定了她接下来的路会越来越往死亡靠近。
弓铮海和余氏一样是她的护身符,如今她一下子少了两个护身符,那么她这个王后便已经是徒有虚名了。
有时候,不怕天降祸,就怕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