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非夜指尖颤抖,想触碰身上那些伤口,又怕弄疼了他。
司予本想说习惯了不疼,可是看见他怜惜的神色,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个低哑的“疼”字。
“是谁伤的你?”
他眉头紧皱,脑中闪过数种猜测,可又被否定。司予武功高强,几乎很难有人伤到他,更何况又有凌清弦一直跟在身边。
莫非!是他自己……
果不其然,就听见司予小声道:
“是我自己划伤的。”
楼非夜猛地抬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来回狠狠蹂躏,既气怒又难受。
“为什么要这么做?”
瞧见他脸色不好,司予心里竟诡异地感到了开心,他轻轻贴近楼非夜,一瞬不瞬地凝望他的眼睛,“因为头疼。”
“一开始是疼得意识模糊,不慎划伤了自己。后来我发现身上其他地方受伤疼痛时,头疼至少会缓解一些,所以就习惯这样弄了。”
说着,他还对楼非夜笑了笑,毫不在乎的口吻。
“你别担心,我懂医术,不会往致命的位置划的。”
但司予没有说的是,其实很多时候,他握着匕首或发簪,都想往心口脖子这些致命的地方捅。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厌倦这个人世,每日活着等待他的,只有无休止的头疼和心无归处的空荡。
或许死亡才是最美妙的事。
但他内心深处又充斥着一种不甘,在驱使他寻找什么,正是因为这股偏执到快疯魔的情绪,让他选择继续熬着。
可能有一天,他会找到答案的吧。
或者让答案来找他。
所以他四处行医,让自己声名远播,让更多的人来找他。
说不定这些人里,就有他想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