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这两百斤羊肚菌,梁崇心中也早已有了人选。
“咚咚咚……”,冬日的营州城,白雪茫茫,一片寂静。
梁崇打着伞,小心的避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巷子里,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停下,敲响了门。
“谁呀?来啦”,门内传来清脆的询问声。
半晌,一个清秀的妇人拉开了门。
正是霜竹。
“阿崇,你怎么来啦”,霜竹吃惊的问道。
霜竹梳着时下流行的妇人发鬓,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棉袄,耳朵上戴的银耳饰因为走动还在不停的摇晃。
梁崇注意到,霜竹的小腹微微隆起,遂指了指她的肚子,比划道,“你怀孕啦?”
“嗯,怀孕三个月啦,快进来,外面冷得很呢”,霜竹忙不迭的把梁崇拉进门去。
她的丈夫余沛不在家,想必是去值班了。
巷子里的积雪很厚,院子里面却打扫得很干净,还铺了一条从院门到堂屋的路出来。
“余沛非说怕他不在家,我乱跑”,见梁崇看着石板,霜竹抱怨道。
一边走,一边接过梁崇手里的东西,“来就来,买什么东西啊”,梁崇避开她的手,怀孕了可不敢让她拿重物。
到了堂屋,她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其实就是去馨荣记买了一包点心,一些糖果,另外还买了一只卤鸡和自己晒的一些山货。
“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啦”,霜竹给梁崇倒了杯热水,坐下来与她闲聊,又问了她的近况。
霜竹和原身共事的时间长,是看得懂手语的。
梁崇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包括姐弟俩好心给她解了奴籍,在上山的时候摔断了腿,目前在搞人工种植等等。
家里没有别人,霜竹心疼的掀起梁崇的裤脚看了看,抱怨道,“万幸好些了,我这里有余沛的外伤膏药,你拿回去试试,伤筋动骨一百天,要看我哪天不能看,非要大雪天的跑出来,留下病根怎么办?”
梁崇笑眯眯的解释,本来上城就是去医馆复查的,看她只是顺带,大夫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按时休养就好。
见梁崇如此说,霜竹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