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许闻溪起身后回道:
“回大人的话。民女身为大业子民,能为大业繁荣略尽绵力是民女的福分。”
许闻溪这番话说得漂亮,却又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
她很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场有的是比沈家家大业大的商户,若她做了任何实质性的承诺,无异于是将众人架在火上烤,也是在自掘坟墓。
闻言,只见时赫辰覆手赞道:
“善。”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立即跟着称赞道:
“许女郎大义。”
张安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心底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直到宴席结束的时候,在场的商户们都已经答应了捐款,只因时赫辰许了一诺。
那便是要在运河边立碑,将所有捐款的商户都刻在碑上,并修县志,将这件事这些人完整地记录下来。
众人心里那叫一个激动,人活在世谁不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若是真能刻在碑上,并在县志上留名,我勒个乖乖,族谱都可以从自己开始写!
只有许闻溪还算是冷静,只因她如今挂的是沈府的名,再如何荣耀都是沈府的,且额上的伤痛得厉害,她只想回府好好休息。
准备从别庄离开的时候,许闻溪新的车架一直没来,倒是从别庄里驶出了一辆四角鎏金的单匹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骨节分明且纤长的手指掀起了车帘,手指的主人淡淡问道:
“许女郎准备去哪,不如本官送你一程。”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虽说男女同车容易惹人非议,但许闻溪却不敢拒绝,也不敢多想,毕竟自己只是一介草民,而大人又太过坦荡,若是自己拒绝了,反而显得她心里有鬼似的。
“民女谢过大人。”
饶是有心理准备,真当坐进马车时,许闻溪却又紧张得手脚不知该往哪放,好在行至半程大人并未说话,许闻溪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然而,闻溪不知道的是,自从上车后时赫辰的目光就未从她身上离开过,只因她一直低着头又太过紧张,所以并未发现罢了。
时赫辰既然让许闻溪上了车,自然不是真就一声不吭好好将人送回府的。
“你似乎很怕我?”
“没有!”许闻溪立即否认,紧张之下她甚至都未曾注意到对方连“本官”都不称了,也不再唤她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