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臂双腿都被铁链紧紧束缚在一个十字木架上。
她的眼睛呆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铁栅栏和脚底的枯草垫子,看上去还没从刚刚的变故中缓过来。
这是一个地牢。
流光吃力的扭动脖子,看到阳光从背后一扇小窗透进来。
窗外蓝天白云,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流光刚醒来不久,就有侍女进来喂她喝粥喝水。
流光忍下长久饥饿带来的反胃感,努力吞咽。
就在流光喝粥的时候,她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踏入地牢。
顾不上喝粥,她直起身子冲着稷清喊道,“我之前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考虑清楚了就放我出去让我帮你。”
“你的话确实很有诱惑力,但我这个人偏偏一身反骨,任何人的建议都不想听。”稷清的桃花眼笑得仿佛蓄了一汪蜜,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流光静静看着稷清等他的后话。
稷清不紧不慢的开口,“我想先拿到你身上的子蛊再去找母蛊。”
“为什么呢?”流光想不通他多此一举的理由。
“不为什么,好玩。”稷清歪着头开口。
流光与稷清对视,她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天真的残忍。
“可是如果你杀了我,你要通过什么方式找母蛊呢?”
“我会让你死之前吐出真话的。”稷清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墙壁上的刑具。这样一双干净白皙的手和那些积满血垢的刑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指尖拂过一排排刑具,突然停在了长钢针前,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稷清取下钢针,兴致极高的开口。
“你知道吗?这是我最喜欢的刑具!既不过分暴力又不会弄脏手,把针尖钻进你的指甲缝里,所有的淤血和鲜血都不会往外流。”
流光认真听他说完,提出了反对意见,“不,这个我试过,血会流下来的。”
稷清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但被他很快掩饰了过去,“你试过?”
“嗯,那个给我种蛊的人对我很不好,让我替他杀人。任务一旦稍有差池,我就会被各种酷刑折磨。”
流光苦笑一声,一滴泪顺着眼角坠到地上,惊起一阵波澜。
“没想到逃出来之后,也只是换个地方受刑。”
“他的名字是什么?”稷清神色变得认真,循循善诱道。
“我不能告诉你。”流光偏过头,一滴泪悬在睫毛尖,将落未落。
“他这么对你,你不恨他?”
“当然恨,我恨不得亲手报仇。可是我知道,一旦我说出他的名字,我就毫无利用价值了,连受刑的价值都没有。等待我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稷清耸了耸肩,“你很聪明,可惜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用眼泪激起男人的怜惜是好计策,但是并不是每次都有用的。像我,我就喜欢看人流泪,尤其是美人。”
稷清走到流光身旁,一把拉住流光的头发往下扯。“我讨厌的每一个特质你都犯,你说你该不该死?”
稷清语气温柔,手下的动作却异常暴戾。
流光的头顺着稷清的力道向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与旁人不同,流光身体越是疼痛,头脑越是清醒。
筹码。自己还有什么筹码?
她刚刚赌错了。眼泪对稷清并不管用。编出来的苦难人生也不会让他心生怜悯。
“我武功很好的,我可以给你当暗卫,我可以保护你。我保证,活着的我比死了的更有用。”
稷清松开流光的头发,扳起她下巴,自上而下的打量她的脸。
“你就是用这副面容欺骗你上一任主子的吧?先发誓献出全部,让他放松警惕,再独自积蓄力量,等待好时机。可惜我没他这么蠢。我不会放了你的。”
“你这样绑着我对你没有丝毫用处!你可以先试试我的武功,我功夫很好的。”
稷清提起了一点兴趣,“你武功有多好?”
流光听稷清松口,心里暗道有戏。
她循循善诱,想让稷清放开她,“你试试就知道了,我敢说你府里的侍卫没一个赢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