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宋泱沉重的心总算是有了一丝松动。
谢知笑也在这家医院,她要去看看她。
挣扎着要下床。
护士拦住她:“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不能下床。”
护士不让路,宋泱只好躺回床上。
她听到走廊里有人在说话。
“唉,十一床的患者也太可怜了,车祸加流产居然连个家属都没有。”
“签字都是自己给自己签的呢。”
“听说还是顾氏的太太呢,唉,豪门的人果然不如面上那般光鲜亮丽啊,可怜可怜……”
宋泱眼神定定的盯着纯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
那些话就像一把沾满了倒刺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上,每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血肉翻飞,痛彻心扉。
疼的她几近麻木。
等到走廊没什么动静了,她才掀开了被子,缓慢的挪动着身体下床,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沁满了额头,贝齿死死的咬住唇,双手如同铁钳般紧握着床沿,青筋在苍白的肌肤下隐约可见,意志力拖着身体在行动。
一个失重,她整个人都摔下了床。
痛是其次的,身下传来一阵湿热。
宋泱愣住了,心里好像有什么碎裂开来,密密麻麻的难受传遍全身。
她,漏尿了。
此时,门被人推开,披着风霜的男人站在门口,面容是憔悴和着急。
昨天她最需要的人此刻终于出现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宋泱的情绪车彻底失控。
就好像火山喷发一样,心里是无边无际的痛,滔滔不绝,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顾宴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明明昨天还健健康康的人,还在床上睡着等他回来,今天却变成了这副样子,脆弱的像张易破的纸一样。
她倒在地上,看他的眼神他说不清,却觉得害怕。
脚步一动,过去,想扶她。
遭到了宋泱的极大反应,她不顾身上的痛,激烈的挣扎:“啊啊啊——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动作太大,碰倒了一旁的输液架子。
顾宴城呆住了,胳膊僵在半空,声音很哑:“好,好,我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