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红了脸,连忙抓起被褥盖在头上,不一会儿后、又憋闷着转过身藏到了他怀中。
一夜未眠的疲惫,让我很快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可阿稷凶狠幽怨的面孔,却总是侵扰着我的梦境。
待再醒来时,已是午间了。
“睡好了吗?”他笑眼缱绻的望着我。
“你不去批阅奏简吗?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伸手准备去拿干了的外袍,却被他抢先一步拽在了手中。
“又干嘛?”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却见他掀开被褥,仔细又轻柔地为我穿起了衣裳。
我偷偷的笑着,飞快在他脸颊边啄了一下。
“本县主赏你的。”我扬起了高傲的头颅。
小主,
“谢县主赏赐。”他咬着我的耳朵说道。
用完午膳后,云雨初歇,天色渐渐放晴了。
我和魏冉双双骑了马,向着疾风营驶去。
刚到周重的院外,便撞见了端着铜盆的云月,盆中是一汪红艳艳的血水。
“云月,怎么回事!周将军伤的很重吗?”我不禁焦急起来。
“姑娘,侯爷,您们来了。”云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匆匆行了一礼:“将军落了马,被道路旁的碎陶片扎进了臂膀,流了好多的血。”
我皱眉与魏冉对视了一眼,怎么会这么巧,道路上有破碎的陶片也就罢了,如何能刚刚好就落在了那上面。
秦人本就是马背上打天下的,更遑论周重的骑术是那样精湛,他根本不可能落马。
我们疾步向屋中走去,看见周重正斜靠在榻上歇息,肩膀下三寸的位置包裹着厚厚的麻布,隐隐有些暗红的血迹。
“周将军好些了吗,可还有何大碍?”我边跨进房中边说道。
“姑娘?侯爷?”周重闻言转过头来便要起身行礼,却被魏冉伸手按下了。
“一点小伤,哪里还值得惊动侯爷与姑娘。”周重对着我们谦卑的笑道:“医师已经诊治过了,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即可,请侯爷姑娘放心。”
“好端端的怎会落马呢?”魏冉处变不惊的问道,面上看不出神色。
“回侯爷,那日云客斋暂别后、属下便同司马将军一起回营,可途中属下骑的马不知为何竟突然发起狂来,直奔着崖边而去,任凭如何拉扯也不肯停下,情急中,属下只得弃马而逃,却不料刚好落在道边的陶片堆上,这才受了伤。”
“那马是从何而来?”我询问道。
“是进城时在营中马厩牵的。”
“军营中的马有专人饲养照料,他们不可能连发狂的马匹也辨别不出来。”我轻声说道,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况且为何单单是周将军牵的这匹马会发狂?”我探究的望向魏冉,却见他拧着浓眉并不作答。
“如姑娘所言,属下也感觉是有人蓄意为之,只是不知这背后之人究竟有什么意图。”周重凝重的说道。
“此事暂且搁置,先养好身体再说,十日后的骊山春猎,才是最要紧的。”魏冉的神情有些肃穆。
“春猎?春猎有什么要紧的?不就是打打山鸡和野兔吗?”我奇怪的问他:“还能比抓住暗害周将军之人更为重要?”
“成日里就只知道惦记山鸡和野兔,叔白倒是挺会打的,要不要本侯让他给你猎两只来?”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斜眼睨着我。
“只要你和叔白不介意,我倒是乐意笑纳。”我摊手耸了耸肩。
“这段时日你且好生养着,军中事务都交给叔白去打理,尽量在春猎前痊愈。”魏冉不接我的话,向周重吩咐道。
“是,属下领命。”周重拱手。
这厮见状后瞅了我两眼,便负手向屋外走去。
“谁又踩着你尾巴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大声斥责,结果他却走的更快了。
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