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樾轻笑了下:“有意思。”
他放下茶盏。
起身,人走到林清也面前。
他生得高大,她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面容。
时惟樾俯身,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饶有意味说:“多好的情杀现场。劳烦林小姐带路,让我也开开眼界。”
林清也咬唇。
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心中紧张,她强装镇定,努力直视眼前的男人。
等他放手,她往楼上走。
现场并未处理,已经摊了一地的血。
时惟樾没有跟着进屋,倚在门口看了眼,就有了定断。
轻啧了声,眼底的促狭更深:“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原来是偷袭。藏不住宋诚安,杀了他想要向我投诚?”
“我没有藏他。”
“那你说说,满城皆是我的兵,他怎么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林公馆。”
“少帅,这要问您的兵。”
林清也说,“您的眼线布满全城,怎么他偷偷潜进了林公馆却无人知晓。”
时惟樾噙着笑,声音更加慵懒:“你胆子很大。”
声音慢吞,动作却快到让人看不清。
下一秒,黑黢黢的枪口已经对准她的额头,“胆子大的女人带劲,只可惜你满嘴谎话。”
“少帅说我满嘴谎话的根据是什么。”
林清也没有动。
两人隔着几步路的距离,目光相对。
她说,“少帅的猜测前后矛盾。我知道藏不住便杀人灭口,一开始为何要藏他。我选择藏他,就不会在这种人人自危的关头杀他,还选择开枪这种引人注目的方式。”
时惟樾目光含笑。
他扣下扳机。
林清也后背一凉,凌厉的风从她脸颊呼啸而过,而后耳朵一烫,她下意识捂住左耳。
疼痛蔓延,一看手上有星星点点的红色。
子弹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弹孔,弹壳清脆落地。
勃朗宁扔到她面前。
“我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时惟樾说。
他换了个姿势,交叠双腿更显慵懒,“我杀了你,还要先和你讲道理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