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他应当不会再有反心了。”
“是,战机不可延误,陛下力排众议,命步成骁为将军,泽无为军师,共同前往御敌。”
听见“泽无”二字,步竫舟的心里泛起丝丝涟漪。
关于泽无的身份,他至今存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亲口问一问步成骁。
日升日暮,又是半月过去。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步竫舟的伤势大好,已然择期离京。
他带着宁君哲前往杜府,拜访看望仍在府中思过的杜若言。
杜若言毕竟年老,身体恢复速度迟缓,此刻仍缠绵病榻,不能自如行动。
杜怀钦亲自沏了壶茶,为两人斟上。
自皇宫家宴一别,他与步竫舟已是三月未见。
如此长久的时间,彼时剖白后的不适也早已烟消云散。
杜若言思及步竫舟回京后一路行来发生的种种,无端端笑起来,那笑里,带着欣慰的自嘲。
“从前臣以为王爷误入歧途,唯恐王爷受陛下制裁,唉,到底是臣多虑了。”
“老师是至臻恩师与忠臣,您为学生打算的恩情,学生铭感于心。”
杜若言满脸慈爱,将视线落在一旁的宁君哲身上:“这便是王爷的心尖挚爱?”
他语气轻快,颇有种故意逗弄的调皮。
宁君哲拘谨一笑,连忙朝杜若言点头:“杜大人好,我叫宁君哲。”
他见宁君哲眉目清俊舒朗,笑靥灿烂,连连称好:“你与王爷生死患难,是个可心人儿,王爷此后,便要麻烦你照顾了。”
步竫舟眼眶湿润,宁君哲粲然一笑,朗声应承:“杜大人放心,我一定和王爷好好的!”
静静伫立一旁的杜怀钦神色淡然,闻言颔首低眉,将眼底的哀伤尽数深深隐藏。
道完别,杜怀钦送两人出门。
行径前庭时,宁君哲瞧着那两处修竹,只觉趣味无限:“一暗一明,倒是相映成趣。”
话落,杜怀钦和步竫舟的神色皆有变化。
往事已矣,如今对方佳人在侧,杜怀钦只是微微一笑。
“宁公子果然与王爷心有灵犀,王爷初到杜府时,也说过相同的话。”
他并未多言,继续引着二人往府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