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把这句话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是这个理……”禾草跟着笑了笑,“嬷嬷,我突然想起一事,先回去一趟,夫人这边,烦您说一声,我来过了。”
“你去忙,夫人这边我替你说。”
禾草颔首离开,出了正房的院子,脚下越走越快,回到梨花院,就关了房门。
魏泽对她的好,她从不怀疑,她也相信,他的心如今全在她身上,就算他从前和侯府小姐有过一段,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那日裴之涣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没有谁离不开谁。你没出现之前,他不也活得好好的?”
如果她选择了离开,终有一日,她也会成为过去。大家的生活依旧,他不会因为她的身份为难,他还是大家敬仰的大将军,她也可以平平静静生活。
这种结果,也许是最好的,对所有人都好。情爱不是全部,会随着时光淡散。
今日,侯府差人来商议亲事,便是个预示,她和他疯狂又不正常的关系,是偷来的,是借来的,该结束了……
到了晚夕,院子里的下人都散去,禾草盥沐后,散着发丝歪靠在窗栏上。
“主子,早些休息罢,头发还湿着,吹了风一会怎么得了。”侍画又给桌上点了一盏灯。
禾草看着灯下的侍画,拍了拍榻炕,示意她坐到身边。
侍画和三月虽说同一时间到她身边,但侍画心细,和她更贴心一点。
侍画走了过去,侧身虚坐下。
“你和三月两人跟了我一路,现在你们二人也有了归宿,来家两兄弟不错,以后把日子过好。”
侍画拿眼看了禾草一会儿,她虽为奴,却拿禾草当亲人一样,从前,她曾劝过,这条路并不好走,一旦迈出,可就不好回头了,前面是什么?是花攒锦簇?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可话又说回来,像大爷那般人物,那一双冷眸,情深之时,能把人都看化了,谁又能拒绝得了?
她唯愿禾草早些有着有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脚跟不着地的荡着,终究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