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湄!”顾见春慌忙将其扶稳,“有没有伤着?”
“我无事。”
夜来推开他,看向那石壁。
须臾,她咬了咬牙,双指一并,竟生生将掌心划破。
“你做什么?!”顾见春惊而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挣开。
“你去...别让那些畜生过来...”
在人血气味的诱惑下,蛇群隐隐躁动,竟有飞扑之势。
顾见春只得一面对敌,一面分心看过来。
“小湄,这是何意?”
“开门啊。”夜来倒是理所当然,将手掌贴在那石壁之上,血液顺着沟槽缓缓流淌,径直染红这面刻满字迹的墙壁。半晌,像是有什么机关开阖,只听“哒”地一声轻响,夜来手下一推,那石壁一翻,竟兀自倒转了个方向。
夜来眼疾手快,一把带过顾见春的手臂,这便将他一齐拉至翻转的墙后。石壁一阖,将那欲要挤进石室的几条毒蟒尽数压成了肉饼。顾见春回首一看,不免心悸,倘若再晚一步,自己便也要成那“肉饼”之列了。
此时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当年为何会莫名出现在石室之中——兴许是他凝神于那石壁文字,却不意划破手指,触发了机关。而后倚在石壁之时,不慎跌落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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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惊魂方定,皆是气喘吁吁。
待到站定,顾见春先是打量了一番这旧日石室,而后惊疑不已:
“你怎么晓得此处有这等机关?”
“...果然如此。”
夜来却兀自举起火折子一缭——这里果然是当年她取得那本倒施逆行的秘籍之处,一切陈设都如当年一般。唯独不同的是,那具白骨已然不在此处。想必是师父见此处静地为人所闯,将其挪了地方。
会是谁的尸骨呢?
“——你说那时候...小雪为何要带我们来这个地方呢?”
顾见春不由感叹这姑娘的头脑当真不似常人,方才经历一场恶战,她却能顷刻将目光转到这石室之上。倒不知该说无畏还是心大。
“兴许...是想让我们看看这其中有什么宝物吧?”
顾见春言罢,却垂首看向她那手掌。
夜来察觉到他的目光,登时手掌一松,看着那衣袖上的血迹,却笑了笑:
“对不住,方才一时情急,将你的衣服弄脏了。”
这伤口对她而言倒也不算大,只是她依稀记得师父是以深厚内力蒸腾热雾,依着热流解开机关,她自问没有这等功力,故而只得以最直截了当的办法,赌上一赌。
“......”
顾见春勉力按下心中怒气:
“你不必说话了。”
“为何?”夜来倒是不解。
只见顾见春不答,却取出一方绢帕,将她那伤口悉心包好,猛地一系——
夜来黛眉一蹙,竟觉得这一下有些吃痛:“喂,你轻点。”
顾见春面色如常地将其整好。
“痛点好,痛才能记得。省得下回你再不管不顾伤了自己。”
夜来闻言一恼:“什么叫不管不顾?我是借着师父的法子打开机关的,又不是胡乱尝试。”
“哦?师父也如你这般,放血开门?”顾见春饶是被她气笑。他就不信了,倘若师父亦是用了这等险峻法子,他岂会看不出端倪?
“那倒不是...”夜来自知理亏,于是偏过头去,闷声道,“你想有下回,我还不想有下回了呢。”
顾见春方才硬下的心却又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