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一个乞丐,随手便是五十两,吓得乞丐差点喘不过气,被戴豫狂掐人中,而后乞丐疯狂磕头,欢天喜地地跑走,满大街大呼小叫。
回去后一整日,沈冽也没缓过来,他似一个守财的傻子,不时看玉,再看玉盒玉袋所配的她亲手所写得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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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她观玉时的专注神情,沈冽眉眼也跟着凝神。
他甚至还想取面镜子比对那黑玉与他眼眸,当真是否一样……
梁俊和程解世就在书房里看着他状似面淡无波,却不时望着玉佩走神的傻样。
偶尔还能得见他唇畔弯起一抹淡笑,也不好说是公子如玉,还是公子赠玉之色,润玉之美,周玉之名。
毕竟若在势利粗汉手中,再美的珠玉,也黯淡无光。
在沈冽手中,却美若湖光秋月两相和,辉映交融,其人成画。
梁俊和程解世便都不好出声打搅。
这次行军途中,程解世几次悄悄对梁俊说:“将军笑得越来越少,定是被赠玉的那几日,把明年的笑都给用光了。”
但是现在,沈冽拿着信坐在车厢里,俊容上的笑意始终不褪。
相知,相交。
知己,知心……
他自小不曾受过亲人爱意,不论父母舅兄。
旁人善意也无从感知,难分善恶真假。
或深陷泥泞,或寄人篱下,他在人心诡谲中挣扎长大,几次生死一线,阴阳交界,所以诸多情感,他不知如何开口。
更怕开了口,难得的此番相交成覆水之舟,乱了沉稳静好,无从修补。
故而如今与她,每近一寸,每增些许分量,都是莫大欣喜。
“夏家军……”
沈冽定了心神,望回信纸,轻轻沉吟,却又是一笑。
此笑是为她开心,他也是没有想到,夏家军竟还存在。
英烈之军,神勇之军,夏家之军。
二哥于她,夏家军于她,皆为失而复得,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