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安静地听完,并没有露出害怕或是恐慌的情绪,反而安慰他,“你姐姐在泉下若有知,也能安息了。这十年来你一直活在为姐姐报复的恨意里,以后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惊蛰点头,“等这件事了结了,我就回天玄山庄请罪。”

他身为天玄山庄的人,私自下山查案,这不算什么大事,但要紧的是这案子与东宫太子还有庆王扯上了关系,他甚至跟着太子的人去了慎刑司。这已经严重违反了天玄山庄的规定。

年宿宿虽同情他,但现在他已查清姐姐的死因,该替他高兴才是。

监刑官看着时辰,午时一到,判签丢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人潮涌动,高声欢呼,有的家庭落下了高兴的泪水,也有的在哭自己惨死的女儿。

年宿宿挤出人群,与惊蛰在朱雀大街分别。

相府。

秦奉天收拾好包袱,看到年巧月在门外等他,便先将东宫搁到桌上,让随侍清点,自己出门与她说话。

年巧月站在屋子外,不敢进去,扭扭捏捏地探着脑袋,见秦奉天出来,害羞地侧着身子不敢看他。

“年二姑娘,找本王有事吗?”秦奉天将折起的袖子放下来,没察觉到年巧月那点女儿家的小心思。

他们在西厢院相处这么多天,年巧月早就对他有了男女间的情意,如今要分开,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她自然舍不得。

来找他告别,他竟然问是不是有事?

年巧月恼了,原本准备好的柔情蜜语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讪讪一笑,“王爷要走了,我来送送,感谢王爷这些天的照顾。”

他跟个大愣子一样拍拍后脑勺,傻笑:

“年二姑娘说笑了,是本王叨扰你多日,该说谢谢的是本王。”

年巧月搅着帕子,笑得更腼腆了。

屋内随侍清点完物品,来到秦奉天身后低声提醒:

“王爷,该走了,皇后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呢。”

年巧月笑脸一僵,感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