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可大可小,万一毒素在游走全身经脉时攻破了心脉那道关卡,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所以相当于每半月,秦君郁就要在鬼门关过一趟。
翌日清晨。
年宿宿伸了个懒腰,窗外的阳光刺眼,她拉起毯子挡住半张脸,正想再睡一会儿,突然感觉到马车在晃动,她立马坐了起来。
旁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
她侧目看去,正好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秦君郁回来了。
“要再睡会儿吗?”秦君郁目光移回书上,轻描淡写道:
“队伍已经启程,见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或者说,他在装淡定,故意扯开话题不让她有机会问昨晚的事。
年宿宿带着疑心,缓缓躺了回去,可余光仍停在他身上。
他嘴唇发白,拿书的手微微发抖,以为借马车晃动之势她就看不到了吗?看他眉心紧锁,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年宿宿想问他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可话到嘴边意识到,她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他的私事呢?
若他冷冷来一句“关你什么事”或是“年姑娘逾矩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虽然她脸皮厚得像城墙,可一想到秦君郁可能会对自己说这种话,就不想开口了。
深思一番,她迂回道:“殿下,我见你脸色不大好,正巧我学过医,不如替你把把脉吧?”
秦君郁的目光在书上一定,呼吸滞住了,车内气氛立即降到冰点。
年宿宿紧张地攥紧袖口,“连日赶路,舟车劳顿,殿下要注意身体,回京后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他放下书,抿了口茶,“多谢年姑娘关心,我没事,把脉就不必了。”
说罢,他往下一躺,闭上眼睛,“我要休息了,年姑娘请自便。”
他被那毒折磨得一夜未睡,天亮之前匆匆返回,守着见她醒来后,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松懈,这会儿觉得累极了,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