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知画叫过来照顾她,可他不知道知画住哪,这个情况把她叫醒也不太好。
病人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秦君郁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在天亮之前悄悄离开。
年宿宿睡得很沉,但并不好,她做了很多个梦,破碎的、零星的片段毫无章法地堆到一起,就形成了她的梦。
期间她醒来过,但只是睁了一下眼睛又马上睡着了。
在不知道第几次从那个杂乱的梦境中醒来时,她终于有了一点意识。
窗外很亮,屋里也洒了一地月光,一直流淌到塌边。
身上不知道盖了几层厚被子,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她动了动胳膊,酸软无力,连掀开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视线往床尾一看,秦君郁竟然还在。
他靠着床柱,双目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咳咳咳……”
刻意压抑的咳嗽声还是把他吵醒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一连串的问题从他嘴里吐出来,年宿宿都不知道回答哪个好,张了张嘴巴发现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秦君郁会意,倒了水递到她嘴边,缓慢地喂下。
水是温热的,说明他一直备着,等她醒了随时都能喝。
年宿宿喝水时一直看着他,目光平静,带着几分病中的疲惫,却很纯净。
见底的瓷杯被他随手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坐回榻边给她掖紧被角。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秦君郁问。
她试探着发出声音,发现嗓子没那么干了,才道:“你不是在忙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菊香园?还那么有闲情雅致跑到鹤鸣阁顶吹箫,生怕别人没发现你吗?”
“忙,但总有点私人时间吧。”
年宿宿不可置否。
“本王大半夜跑到这吹箫,还不是因为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