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身世实在可怜,年宿宿没办法不心生怜悯。
他没有亲人,没有收入来源,也没有住所,她不由得担忧,“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要留在箫姑娘身边吗?”
“箫姑娘只是我的临时雇主,结了钱我们就两清了,我有什么资格留在她身边?”
惊蛰掂了掂腰间挂着的钱袋,突然笑嘻嘻,“箫姑娘还挺大方的,这一袋子顶我在东厢院干好几个月了。”
年宿宿:……
“说得好像我克扣员工工资一样。本来还想叫你回东厢院的,现在看来你是不愿意的咯,那就算了吧。”
年宿宿假装惋惜,抱着胳膊往后一倚,无辜地盯着他。
惊蛰急得站起来,身子没挺直,头倒是顶到车顶,“咚”一声,他跌坐回去。
“哎呦呦……哎呦呦……”他边揉脑袋边抽气,痛得龇牙咧嘴。
年宿宿忍不住笑。
他怨气颇重,“我又没说我不愿意。”
见他上套,年宿宿紧接着问:“那你要回东厢院吗?”
惊蛰表情瞬间凝固,他缓了缓情绪,小声嘀咕:“我又没说我要回去……”
年宿宿长长“哦”了一声,试探道:“那好歹过完年再走吧。”
惊蛰傲娇,“既然你执意要留我下来,那我勉强陪你过个年吧。”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马车停在相府门口,惊蛰先一步跳下去,躲到旁边,随后年丞运下车。
年宿宿跟在年丞运身后入府。
月色正深,庭下如积水空明。
府中大半院子都熄了灯,父女俩沉默地走着,无话可谈。
年宿宿突然问:“父亲,您打算怎么处置巧月妹妹?”
走在前面的年丞运步子一顿,停了下来,她只好也跟着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