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砍头尽管来砍好了!我不怕!我王月娇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
王月娇将房内能摔的都摔了,能推倒的也绝不让她立着。
她穿着鲜艳的衣裙,站在狼藉里,又是大喊大叫,又是发疯放声大哭,和疯女人没什么区别。
来送婚服的婆子被轰了出去,怀里还抱着一堆碎布,上好的料子,精细的刺绣,就这么被里头发疯的大小姐几剪刀下去成了废品,且已经是第三回了。
婆子身心俱疲,再有耐性的人也忍不住挂脸。
与她来的还有一位丫鬟,到底年纪小,藏不住事儿。
她听着里头的动静,语气不悦地道:“她是不怕死,可我还不想死呢,若平白无辜被牵连砍了头,我就算变成鬼了也是个厉鬼。”
“你说箫公子有什么不好的,小姐怎么就不愿意嫁呢?京中多少姑娘想进箫家的门都没机会?小姐也太不识好歹了……”
丫鬟的声音弱了下来。
王月娇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欺男霸女,名声在圈子里算不得好,哪还有公子愿意娶她?如今捡到这么个大便宜,还不赶紧抱紧了?
王大人就有这个觉悟,生怕出现变故,到手的鸭子飞了,箫公子一回京就将婚事提上日程,恨不得明日就让女儿嫁进箫家。
只可惜王月娇不识好歹,自从婚事定下,她就用了各种方法抗议。
绝食抗议,才两天就饿得受不了了,猛吃两只鸡和半桶米饭,半夜腹痛难耐,又拉了一夜,她再不敢绝食了。
离家出走抗议,离家三天,没钱吃饭到处赊账,最后几家她常去的店店主受不了了,报官拿人,最后还是她爹去把她捞出来的。
自杀抗议,太痛,不敢。
尝试了许多方法,发现没一次能成功的,她干脆自己在房里发疯,但她爹始终没说过一句重话,每次都笑眯眯地给她收拾烂摊子,这让王月娇更深信自己能抗议成功。
摔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伺候她的丫鬟婆子习以为常,每到她犯病的时候,远远躲开,等她发泄完再去收拾干净。
“哎……”婆子叹了口气,提醒她:“虽是实话,但还是少说为好,说不定……”
话未说完,身后就响起一中年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你们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