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撩袍坐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打开鸟笼,将黄鹂取出,捧在手心,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要么你就踏踏实实为我做事,要么就等着被年丞运赶出家门,沦落街头。”

“什么意思?”年巧月蹙眉,“我为你做事?”

“对。”秦泽海笑了,“是你替我做事,没有合作,没有交换,没有利益。”

他抬眸,一双眼阴险狡诈,他指向年巧月,“是你。”又将指尖转向自己,“做我的棋子。”

年巧月如遭雷劈,一下后退了好几步,有逃跑的意思。

她若做秦泽海棋子,嫁给秦奉天岂不是没希望了?

而且……棋子一向没有好下场,主子说弃就弃了,若被发现,亦是死路一条。

不行,她不能答应!

她哆哆嗦嗦,看见秦泽海看手中的鸟也是一副阴狠的模样,害怕得转身就要跑。

才跑两步,便听见秦泽海道:“年二姑娘可想清楚了。”

她下意识停住脚步,身后的嗓意幽幽,如同鬼魅缠了上来,萦绕在脖子周围,仿佛随时会将她的脖颈拧断。

“你害得年丞运被皇帝廷杖,君臣之间生了嫌隙,又害得秦君郁被打五十板子,现在半死不活的吊着口气躺东宫。”

秦泽海的手缓缓握住黄鹂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将它掐死。

“你说,若是他们二人知道这事是你干的……会不会放过你哪?”

他突然笑了,笑得猖狂,笑声中伴随着两声鸟的嘶鸣,像痛苦,像挣扎,但只有几下,很快就没了动静。

年巧月后背一阵发凉。

她此时彻底明白了,秦泽海让她偷信件时就已经想好要如何让自己死心塌地为他做事。

她害惨了年丞运和秦君郁,若被他们知道,自己定没有好下场,为了不让事情败露,或说择一棵大树作依靠,她必须成为秦泽海的棋子,别无选择。

秦泽海将断气的鸟往笼子里一扔,厌恶到不想多看一眼,他拿出帕子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