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剑锋一个激灵,差点从躺椅上翻下来,坐直后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年姑娘怎么来了?”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装作自己很忙,云剑锋又是给她搬椅子又是拿蒲扇的,就连那一碟子冰镇西瓜都放到了她手边,招待的别提有多到位了。

然而,他是这么说的:“年姑娘可是未来太子妃了,我一个破开酒楼的,可不敢得罪,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呐。”云剑锋笑得别有一番深意。

年宿宿才不信他是这种谄谀取容的人,这一套流程下来,还不是为了取笑她。

她挥了挥手,“得了吧云老板,要是连您都需要攀附权贵,旁人就不用活了。”

全国上下都提倡节俭,上至皇帝下至官员富商,无一不是谨小慎微,缩减用度,就怕被人揪到小辫子。

云剑锋倒好,大剌剌地放了四桶冰山在房里,楼下的冰食供不应求,一点没有避人耳目的意思,哪里有半分畏惧皇权的意思?

别说她还没嫁给秦君郁,就算哪天她拿到太子妃的印章了,云剑锋也不见得会多看两眼。

云剑锋讪笑两声,坐回了摇椅上。

“年姑娘不在家准备成亲的嫁妆,怎么跑我这来了。”

年宿宿一点也不跟他客气,叉起西瓜美滋滋地吃了一块又一块,满嘴清甜。

她含糊不清道:“当然是有事才来找你啊。”

云剑锋无奈,摇摇头躺了下去,两人一个躺着,一个没个正形往嘴里塞西瓜,谁也不敢说谁不尊重对方。

“说吧,是不是又要送信?”

“上次替你送了回信,结果等来的不是你与玄机的喜事,而是一道圣旨,诏告天下你与太子的婚事,你知道有多扎我的心吗?”

云剑锋捶胸顿足,刚毅的脸上流露出格格不入的忧伤来,他猛喘了口气,“这回可别再让我心寒了啊。”

年宿宿无辜撇了撇嘴,“我和玄机本来就没什么啊,是你误会了,这可不能怪我。”